元春蓦的越过炕桌,倾身向前,伸手紧紧握住迎春玉腕,眼眸凛凛:“妹妹,你一定要争气,乘着皇上眼下稀罕你,抓紧圣上,决不能让旁人钻空子,妹妹也知道,皇后一心扶持杨瑾瑜,她虽然被皇后整残废大半了,子嗣艰难,却是跟皇上情分不同,一旦皇上再入彀,只怕太后也难遏制。”
迎春心中不以为意:“皇上应该不会公然跟太后娘娘作对,必定杨瑾瑜没到倾城倾国地步,纵然她复宠,没有儿子又能怎样呢?”
元春激动之下,手劲儿陡增:“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不经意呢?皇上对她情分可不一般,就在我接管后宫之时,皇上还特特吩咐我要照顾她衣食住行,不然,你以为皇后为何拉拢她?也是因为皇上时时过问,皇后这人最是善妒,一般人只是被动侍寝,她也憎恨致死,何况杨瑾瑜竟跟皇上卿卿我我,大有生生世世的意思,皇后不敢公然整死她,故而先把她整残废,免得她日遭遇武媚之祸。”
迎春一嗤:“武媚之祸?姐姐太看得起她了,今上可不是李治那样的平庸之辈,杨瑾瑜既没有武媚娘那样好运,有几个文武全才的青梅竹马帮她踏平异己,扫除隐患。她自己也没有武媚娘的魅力吧,怕她怎的。”
迎春有信心,只要她乐意,可以吧皇帝控制在自己身边,只是,迎春可不想一天到晚被个男人压来压去。也不想母猪似的年年下崽儿。
元春闻言面色有些扭曲,伸手戳一下迎春额头:“你就没心没肺吧,知道什么呢?那杨瑾瑜虽然没有倾国貌,却是天生媚骨特质,三尺之内只要有男人出现,她便有所反应,面若晚霞,媚眼如丝,这个可不是谣传,是我亲眼所见。
“再有,据内务府记录太监们悄悄议论,说着杨瑾瑜天生媚骨,一旦男人沾身,便通身柔若无骨,身子柔软非常,能够如蛇一般任意弯曲,最为诡异的说法是,她伺候皇上的时候,室内会有一阵阵异香浮动,这种异香能使人精神亢奋,如醉如痴。”
元春言语间咬牙切齿,眸子里却呈现一种如痴如幻的迷离神彩:“故而,杨瑾瑜这个小贱人,每次侍寝,非两个时辰不会停歇!”
迎春闻言惶然了,风中凌乱了,迎春捂住嘴巴才没失态尖啸:“什么?”
艾玛哟,两个时辰,那不是四个小时?这要是搁在现代,比那梁朝伟汤唯牛气多了,那就不是红透半边天,那应该是整个宇宙在燃烧啊!
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妲己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迎春首先感觉就是那些无聊太监以讹传讹,杨瑾瑜只怕不是血肉之躯,竟然生就这等奇葩体质?
不过,迎春笑着笑着脑袋默然打个突突,他想起来了,红楼中还真有这种人物,多姑娘就是这种,男人一沾上,便身软如锦,没一个男人能够在她手里走过三回。贾琏当初不过睡她一二回,最后怕死在她肚皮上,才丢开了。
迎春不由慎重起来,看眼元春:“这怎么办,皇上有手有脚,咱们也不能困住皇上手脚呢?”
元春瞪眼:“所以,我才叫你抓住皇上,我这边拦住皇上不去坤宁宫,只要皇上不去坤宁宫,皇后就不能进言,杨瑾瑜无有皇上旨意就不敢擅离储秀宫,她若干擅离储秀宫闯宫,我就敢打断她的双腿,我这是按照太后娘娘懿旨办事,连皇上也不能怪我!”
迎春心里只觉得烦,杨瑾瑜这个蚂蚱,已经被太后娘娘定死了一半了,还要出来晃悠。女人多了是非多,这话实在没得错,蹙眉道:“能够阻扰一时不能阻扰一世,总得想个长远法子才好!”
元春闻言眼眸晶亮:“当然有长远的法子,那就是妹妹抓紧时间,在杨瑾瑜复宠之前生下皇子,再利用太后娘娘恩宠册封立为太子,那个时候,咱们姐妹就算是在后宫生了根了,就是皇后,再要为难咱们姐妹,也该掂量掂量。那时候,杨瑾瑜再是媚骨天生,没有儿子也是枉然。”
“前朝宸妃,本朝的容妃,无不艳冠群芳,宠冠后宫,又能怎样?宸妃自己作恶太多,为了保全娘家,不得不当着先皇灵柩一根缎带了结性命,挣个了殉葬的忠贞之名,这才保全娘家不知灭门,却也从此退避乡间,苟安性命。”
“容太妃呢,当初威逼徐太后也要暂避风忙,挤兑的当今太后不得不偏安一隅,如今又怎样?太后娘娘凭借儿子争气荣登太后之位,母仪天下,受到世人敬仰,将来入帝陵,受万世香火,青史留名。那一位呢,却躲在慈宁宫混吃等死。”
“所以,这后宫能不能笑到最后,还是要看你能不能生儿子,儿子争气不争气!”
元春拉住迎春,黑眸灼灼:“妹妹,你要争气,姐姐看好你!”
迎春被她说的浑身嗖嗖冒寒气,深感压力山大,元春这是自己不成了,反头扶持自己谋朝篡嫡么?
太后娘娘荣宠很难复制啊,那一位徐皇后愿意收养当今,容忍太后,因为当今太后位份低,儿子封太子之前只是嫔位,荣登太后,全凭母以子贵。
如今你,元春身为贵妃,自己荣登妃位,姐妹有宠,皇后很显然已经不乐意扶持荣府了,否则,不会收买王祥云作怪不成,自己亲自跳出来。
之前她就不乐意,如今已经撕破脸,两下仇恨已经不可调和,如此之下,皇后难道愿意扶持一个仇人之子,将来好让仇人踩到自己头上去么?
且自己能不能生下儿子还是未知之事。迎春睨着元春,满肚子苦水咕嘟咕嘟直翻泡,您家要谋算总要有点影子吧,不说等儿子生下地,至少也得肚子有货,再筹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