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到达香山的第三日,同时收到了杜若与元春二人的急件,二人说了同一件事情,杜若是平铺直叙立后风波。
元春则是叙述加臆测,她欣喜雀跃,告诉迎春,干元帝虽然对于提议册立皇子之母的武官口头申饬,却严惩了要求选秀立后的文官,这事儿透露了一个信息,皇帝心里是偏向武官提议的。
至于册立那一位皇子之母,元春以为非迎春莫属,莫说皇子之母个个七灾八难,直说地位尊贵,皇宫中除了迎春,无人能出其右。
元春的言辞很激动,字里行间信心十足,似乎已经后位在手了。
迎春却很清醒,很淡定。
自古来爹娘都疼断肠儿,佑哥儿不可能是干元帝最后一个还孩子,自己也不可能是干元帝最后一个女人,翻年后,干元帝便出孝了,正好赶上明年的选秀之期,那时节,干元帝的儿子,将会要多少有多少。
无情最是帝王家,现在就以为胜券在握,太乐观了。
迎春把信件丢进了空间里,心念一动之间,纸片被土地吸收,成了新的沃土了。
太上皇的法事并不需要太后娘娘跟迎春到场主持,迎春只需派送银子,确定规模,余者,都交给和尚道士即可。
太后娘娘跟迎春每日早晚一柱清香即可。
余暇时间,迎春便带着龙凤胎兄妹陪着太后娘娘在花影之间散步纳凉,一日三餐,迎春母子都会陪伴太后娘娘,虽然福姐儿佑哥儿拿捏筷子还不平稳,却会争着给祖母奉菜,虽然时常会洒汤泼菜,太后娘娘却甘之如饴。餐桌上,经常上演祖孙互相奉菜喂食东西的场面。
迎春初时时常阻止龙凤胎,不让他兄妹用沾了口水的汤匙给太后娘娘喂饭,却被太后娘娘嗔怪斥退了:“什么脏不脏,我的孙子是世上最最干净的孩子!”
太后回头又给龙凤胎兄妹说教:“快些给你们母妃也喂一口,瞧瞧她嫉妒祖母都要哭了!”
龙凤胎是人来疯,人家越是怂恿越是带劲儿那种,何况是祖母撑腰呢,小家伙可聪明得很,平日间察言观色,知道母妃最怕的人是父皇,最听祖母的话。兄妹二人闻言立马行动起来,二人一起端着饭碗。迈买着肥肥的粗短腿儿就朝着迎春喂饭:“母妃吃饭啊,不哭哟。”
迎春被他们祖孙闹得哭笑不得,嗔怪的睨着太后娘娘,蹙眉道:“圣上最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回去该责怪臣妾了。”
太后娘娘一笑:“谁敢嫌弃本宫的孙子,叫他朝我来说!”
迎春一想,龙凤胎不到两岁呢,等以后上了闺学官学,有的是时间纠正。从此撂开手,不管了。
后来,大家用餐索性也不分桌了,祖孙三代亲热并卓,太后娘娘主座,迎春对坐,龙凤胎兄妹做撇两边。互相之间奉菜请饭,三代人共坐一桌,气氛和谐,俨然民间最亲密的祖孙婆媳。
龙凤胎初上香山,手握筷子尚不稳妥,及至百日后返京之时,兄妹们已经可以用筷子夹起酥香的花生米了。
虽然成功率只有七八成,比之许多同年人还在被奶娘丫头追着喂饭,少数乖巧的也只会使用汤勺,龙凤胎已经是天才儿童了。
九月初一,龙凤胎两周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