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叫齐了人,今日便要去办了此事。
待他冷着脸出现在叶乐乐面前,叶乐乐便知事情不好,今日行动的后报来了。
当下就要徒劳的往洞口冲,方少东家冷笑的站在一边看着,就像猫在看一只逃窜的老鼠一般。
终究叶乐乐双手难敌众拳,被两人扭住。
她一边挣扎,一边索性破口大骂:“你这变态,做这么恶心人的事,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日被人知道,你将受万人唾骂!”
方少东家往石屋里走,一边冷声道:“可惜你看不到这一日了。”
那两人也押着叶乐乐往石屋里去,叶乐乐双脚抵着地面,死死抗拒前进,两个押她的人挣出一身汗来,便骂了一声:“再来两人抬她的脚。”
又上来两个奴仆抬起她的脚,一齐送进屋去,叶乐乐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阮佩芝有没有发现,有没有向宁熙景报信。自己可已经是刀在脖子上了!
进了屋去,方少东家吩咐人先将其它材料都备好,一面恶意的看向叶乐乐。
叶乐乐又生出个主意:“我,我是身中巨毒的,这样的血,也可以制胭脂吗?不要毒害了别人。”
方少东家闻言眉头一皱,叫了个老仆来:“你先前说她身体甚好,再诊诊看。”
这老仆上去握住了叶乐乐的手,再切了回脉。叶乐乐满心祈祷他变成神医,结局还是令人失望,他摇了摇头:“确实身体好,这阵调养过后,更是上佳。”
叶乐乐争辩:“确实有毒,你这庸医看不出来。”
这老仆怜悯的看她一眼,摇摇头不与她计较。
方少东家冷笑:“原来是垂死挣扎,我看你大可不必白费力气。”
叶乐乐恨得牙痒,又生一计:“其实像我这种妇人,很可能血液不洁,处/女之血说不定更好。”
心中便默念:天下处/女别怨我,我只是缓兵之计,回头得了救就让宁熙景灭了这变态,坚决悍卫你们的生命。
方少东家用手摸了摸下巴,看着她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叶乐乐看着就觉得不好。
果然他有些恶意的道:“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我制了这一次就要罢手,也不想去精益求精了。”
眼看着石屋里香气四溢,各色材料研磨相和,终于轮到了叶乐乐,有人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得她高高的抬起了头,又拿了个水晶碗放到她下巴下,准备接血。
那老仆又叹了口气,最后一次劝说:“少东家,其实老东家已将方子毁了一部份,不然上次也不会没制成,就是不希望少东家再造孽。少东家何必再固执己见,再制一次也不一定能成功。”
叶乐乐又生出一线希望。
方少东家拿起了匕首,比在叶乐乐脖子面前:“到了这一步,还说这种话做什么。我已试着重新补全了方子,且她知道得太多,万不能放她活着出去。”
说着就要一刀割下,猛然嗖的一声飞来一柄飞刀,钉在他执刀的手上。
方少东家手中匕首一掉,抱着手痛哼一声。
叶乐乐听到声响,拼着头皮疼痛,强力转过脸来看,果然见到了宁熙景正领着人大步奔来,一脸焦急。
一瞬间忍不住热泪盈眶,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只知道加在她身上的种种束缚都松开了,她模模糊糊的朝着宁熙景的身影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呜咽道:“宁熙景,宁熙景,宁熙景。”
宁熙景也忍不住抱紧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的道:“我在。”
叶乐乐又哭又笑的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宁熙景也不介意,半搂半抱的带她出了山洞,将她抱到马上,圈着她回了东篱剑庄。
叶乐乐跑了一路,终于有些冷静下来,下了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后了两步。
“抱歉,我。。。。。。”
宁熙景温柔的笑,拉住她的手:“无妨。”那目光,真的不是她错认,满满的都是心疼。
叶乐乐禁不住心头怦怦直跳。
直到回了东篱剑庄给她安置的客房,脸上还在发烧。
叶乐乐一点也睡不着,这阵子她在山洞,没事就是躺在床上想法子,想得睡过去,睡醒了又想。休息一点也没有落下。
此时她总觉得有许多事情没有问,有许多话没有说。心中又一直分析着宁熙景的反应,总觉得他也该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才对。真恨不得马上到天明,好去见他。
到了天将亮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深秋的冷雨,让空气中更添了几分凉意,也平添了几分阴霾,使得天色比平时更暗了几分,到了时辰也看着像天未亮一般。
叶乐乐按捺不住,早早的梳洗打扮,问了宁熙景的住处,撑着油纸伞就去找他。暧昧不明的滋味实在是太过折磨人,这次遇难之后,她更加迫切的想得到他的回应,此时想着,就算是被他拒绝,她顶多是心疼一阵,也好过这样难熬!
她进了宁熙景住着的客院,见着个婢女在走廊上立着,就问她:“宁会长起身了吗?”
这婢女抬头看她,隐隐绰绰也猜到她是最近掀起轩然大波的叶乐乐,便笑答到:“起身了,刚才送了水进去给宁会长洗漱呢。就是这间房。”她指了指。
叶乐乐点头朝她谢过,就去敲门:“宁熙景,你在吗?”
半晌宁熙景才淡淡的道:“在,你进来吧。”
叶乐乐心中兴奋之下并没发现不对。推了门进去,屋里光线暗暗的,宁熙影坐在榻上,支着一条腿踩着榻边,双手抱着膝头,下巴搁在上边,静静的看着叶乐乐走进来。
叶乐乐边走近,边没话找话:“屋里可真暗,也可以点灯嘛。”
宁熙景没有回答她。
叶乐乐走近,这才看清宁熙景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