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你以为自己家里有权有势,就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了吗?”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约是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黑暗吧?
恼怒之余,阮琴反而笑了起来:“你是觉得自己有靠山,所以有恃无恐吗?”
“靠山?”乔衿不明白。
阮琴放下手里的杯子,勾着唇反问一句:“难道不是?你没准备去找江槿西或者是去找立峰把我做的事情说出来?”
说句实话,乔衿的确没这么想过。
可是没等她开口,阮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乔衿,就算你去找江槿西、去找立峰了,可我告诉你,你能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我阮琴既然是铁了心的要对付你,自然就不会让你好过。你要想想,你还有爸妈,还有弟弟。”
乔衿面上一紧:“你要做什么?”
阮琴笑而不语,她能做的太多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是主动走的话,我之前说的话都算数。算起来,一个星期,你学校里的处分也应该下来了。”阮琴起身,临走前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别觉得不公平,人生来就不平等。而你,和我阮琴的儿子、和我们贺家永远都不是一个阶级上的,我们这个圈子,你就是挤破了头也照样进不来!”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看着桌上被她撕碎的那些碎片,乔衿双手渐渐拢起成拳。
其实刚刚她真的很想学着钱婷的样子,直接一杯茶浇在阮琴的头上。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
乔衿一时间心乱如麻,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头倚着窗户,双眼呆滞地看着窗外穿梭的夜景,不禁在想,当初她要是没有听母亲的话填茗城医科大学该有多好?
这样,就不会来茗江市,也不会遇到贺立峰,更不会在本该肆意灿烂过早地尝到情爱悲苦。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周五,乔衿回了家,王英还觉得十分奇怪:“学校里放假了?”
乔衿心不在焉地点头应了声。
家里刚刚吃过,王英问道:“你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好。”乔衿木着一张脸坐在了沙发上。
王英觉得她最近奇奇怪怪的,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问,只是重新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尾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乔衿一双手更是冻得通红通红的,就跟冰块一样毫无温度。
直到双手捧上装着面的大海碗时,才觉得身上的温度像是复苏了回来。
低头看着那一碗简简单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乔衿忽然鼻头一酸。她忍着眼中的泪水,拿着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平心而论,乔清许和王英对她虽然没有对乔云和乔昭昭好,但到底生养了她,从小到大,也没有短过她的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