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再问:“何为势坎呢?”
和尚说:“被势所欺便称之为势坎。”
祖大寿问:“被势所欺又怎么理解呢?”
和尚说:“被势所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为人欺,外人以势欺己;一种为自欺,自己因势所蒙。”
祖大寿似乎觉得和尚的话挺有道理,但又觉得说不出其道理在哪里?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不奇的和尚竟然能说出一段如此高深莫测的话来。祖大寿不由自主地对和尚肃然起敬,诚心诚意地请教:“请问高僧,小儿如何才能度过这三个坎?”
和尚说:“是人必有坎,坎越险,人的出息便越大。像贵公子这般有三坎,且一坎胜过一坎之人很少,所以贵公子自非常人。非常之人要克人生之坎就必然要用非常之法。成败与否少数在于人多数在于天。”
祖大寿问:“像小儿克人生之坎的成败,人力与天力各占多少?”
和尚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其实,人力与天力各占多少是个未知之数。如施主硬要贫僧说出其中奥妙,那贫僧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对于贵公子而言,前两坎属人力的因素多些,后一坎几乎属天力,非人力可逆转的。”
祖大寿便转过脸来看吴襄,吴襄也刚好转过脸看祖大寿,两人用目光交流了一阵之后才转过脸来看和尚。
吴襄问:“高僧可有法尽力助小儿度过前两坎么?”说完,急切地注视着和尚。
和尚说:“真要施法的话,那也得对贵公子面相之后再说。”
祖大寿说:“若能如此,自有重金酬谢!”
和尚说:“贫僧一身一口,要此等俗物何用?”
祖大寿惶恐地说:“如此说来,倒是本官唐突了高僧。该死!”
和尚说:“大人不可自责!”这是和尚第一次讲客气。
吴襄说:“我现在便将小儿抱来让高僧面相可否?”和尚点点头。吴襄便立刻出去了。
不一会儿,吴襄便抱来了儿子。和尚接过小孩尚未细观,便惊得跌坐在椅子上。原来和尚在一触及到孩子的目光时,突然感觉到那目光之中蕴含着极重的杀气。和尚感到奇异,如此小儿,身上怎么会有杀气呢?因此惊得他失态了。
祖大寿和吴襄连忙齐声问:“何故惊慌?”
和尚觉得此话说出来有些不妥,因此说:“不妨,只是贫僧一时失意而已。”
祖大寿和吴襄才安心坐下,观看着和尚给小儿面相。
和尚遥举着小孩,细细地观看起来。只见小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虽说是婴儿,却透出一般连大人也少见的威仪。于是忍不住地赞叹道:“贵公子贵人天象,胜过贫僧的推测。因此,两位大人尽可不为此子忧虑。”
祖大寿和吴襄都不由喜形于色。
和尚收回手臂,单臂抱着,另一手取去婴儿头上的帽子,一看,立刻惊呼:“奇人!奇人!”
祖大寿和吴襄连忙立身,靠近和尚。祖大寿问:“请问高僧为何说小儿是奇人?”
和尚眉飞色舞地说:“二位请看贵公子头形,下部宽而圆,上部尖而细,呈枪形。此头形与战国名将白起的头形一模一样,是天生的大将之才。贵公子若为大将,将是攻无不取,战无不克,所向无敌!”
吴襄喜不自禁地说:“若果如高僧所言,在下现在就替小儿感谢高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