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我……”聂紫烟弱不胜力的要抬手。
千羽墨大步上前,身子一弯,便迅速而稳妥的将聂紫烟横抱而起。
聂紫烟泪水盈盈,冷汗淋漓,咬着苍白的嘴唇,痛苦而委屈的哆嗦着。她抬了手,指向洛雯儿,嘴一张:“她……”
只吐了一个字,泪便顺利滑落。
“王上,”荣秀哭得梨花带雨,比她的主子还要伤心,然而思维一点也不混乱:“昨夜不过是因为王上在永安宫住了一夜,今早,娘娘见了尚仪,觉得她心情不好,想要安慰,怎奈尚仪她……她竟然将主子推倒在地……”
纵然再有千万个意料不到,这套说辞洛雯儿却早已替她们编好了。
此刻,她只睇着千羽墨,打算看他如何行事。
墨玉般的凤目,华艳且清雅,此刻冷冷的睇向她,扫过她,如同那结了薄霜的地面,如同那划过鬓角的秋风。
他一言不发,只抱紧了怀中的人,大步离去。
人群呼啦啦的跟着,大约是脚步太过繁杂,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清那句话究竟出自何人之口。
“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536谁的血脉
更新时间:2013-12-06
夜很凉,天牢很黑,唯走廊尽头点着一盏油灯,时不时的晃动一下,于是斜铺在地上的栏杆的影子便跟着微微一移,来证明光亮的存在。
洛雯儿无神的看着弱不禁风般抖动的影子,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滴水声……
很慢,很慢,好像在试探打破这静寂的永恒。
凝滞的唇角忽的一勾……
那日,他带她去了宫外,说要与她重新开始。
今日方知,他们重新开始的起点并不在那条长街上,而是在这里。
只是同样的起点,会走上同样的路吗?
闭了眼,不期然的见了他清冷冰寒的目光……
静静的滴水声中,不知传来谁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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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好了?”
帘幔低垂的重重深处,传来一声低语。
大约是因为殿中昏暗,显得有些喑哑,沉重,但不无威严。
“是,当初雪雪就是……”停顿:“属下不会看错!”
“好,想不到让你暗中保护她,竟还有意外收获。”
那个声音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停了半晌,但见帘幔微微摆动,便有一人疾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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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秀战兢兢的来到雪声阁。
雪声阁非冬日不开放,有时就算是冬日,也门窗紧闭,但不知此时宣她来做什么。
她看着无声打开的门,缩了缩肩膀,在旁边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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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房内竟同外面看起来是一样的黑。
她望着静静垂下的帘幔,隐在帘幔后的桌椅卧具,虽无人,却仿佛随时会跳出个妖魔鬼怪来卡住她的脖子。
她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朦胧,脚步一点点的后退。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深更半夜忽然将她招至此地,莫非,莫非……
“荣秀,梦妃娘娘可还安好?”
静寂中,忽有声音传来,飘飘悠悠,形同鬼魅,吓得她当即腿一软,跪倒在地:“娘娘还好……”
“嗯,”那声音继续飘飘悠悠:“御医是怎么说的?”
荣秀纳闷,秦太医当是已将情况向王上禀报,怎么如今又要来问她?
却也不敢多嘴,认真道:“太医说,娘娘虽然受了惊吓,好在胎气尚稳,吃几副药就没事了,只不过龙嗣……龙嗣可能会稍稍小一些……”
说到后面,语音便低下去。
可是隐在暗处的人似乎根本不在意龙嗣的大小,只慢声道:“既是梦妃娘娘无事,洛尚仪……该如何处置?”
荣秀皱了皱眉,如何处置洛尚仪,要看主管后宫的王后娘娘的意思,就算王后娘娘不想得罪人,也得照顾梦妃的心情,似乎轮不到她一个宫女说话吧。再说,早上是王上自己说要将洛尚仪下到天牢,如今怎么又问起她来?莫非是后悔了?然而洛尚仪要是当真被放出来,梦妃娘娘怎么办?还有她……怎么办?
荣秀咬咬牙,心一横,声音不由清亮起来:“按理,如何处置洛尚仪,依奴婢的身份本不该置喙,可是洛尚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