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看着一脸装模作样的长女，一股怒气浮上了她的心头，刚刚还放松的手指又拽进，她嘲笑的看着张金玉，“你有本事做事情就别被别人发现，现在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这里，当谁不知道你是谁！”

张金玉这一次确认了她的母亲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了，而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就只有戚家的那个男人。

“他不守信用！”

张金玉有一瞬间是觉得自己快疯了，但是张太太又一次毫不客气的击碎了她的幻想：“哈哈，不守信用？你在人家背后做小动作，还让人你对你好？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死丫头，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你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盯着戚蕊脸的张金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热，她的胸口有些火辣辣的疼，导致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然后，张太太的眼神就激怒了她。

第一百三十七章我有什么用？

“哈哈，我有什么用？”

张金玉不顾自己的脑袋有多痛，她反身逼近了张太太，因为身高的关系，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太太，她甚至没有抬起一根手指头，张太太却莫名的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像是被谁拉扯住了衣服领子。

“我的用处不是很大吗？当我是张家的长女时，我的用处就是跟刘家联姻，我现在是戚蕊，戚家的长女，我的用处不还是跟刘家联姻吗？”

张太太看着露出困兽犹斗表情的女儿，虽然依旧是戚蕊的那张脸，但是张太太不会认错自己女儿的眼神，她的心到底不是铁做的，看到张金玉这样的伤心，张太太还是开口劝道：“这有什么不好吗？戚家的女孩跟张家的女孩嫁到刘家的区别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我当然清楚。”

张金玉的眼睛里含着泪，但是她的视线却抬的高高的，她看着张太太的头顶，努力不让自己的脸颊向下，“我是戚家的长女，我在第一女中学习好又有样貌，我根本不应该嫁入刘家！”

张太太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张金玉，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正视自己的女儿，她一直以为张金玉做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情是因为对家世的不满，又或者是对家里的反抗，但是现在看来，张金玉最厌恶的，却是刘家的婚事。

“为什么？刘家那个孩子，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吗？”

张太太真的不明白，当初张金玉出事的时候，刘家那个男孩子还来探望过几次，直到后来医生确认“张金玉”已经成为了植物人，苏醒的可能性低语千万分之一之后，那个男孩子才被家里阻止，不再出现了。

“真心喜欢？”

戚蕊的脸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张金玉装戚蕊的时间太久了，她的表情已经跟戚蕊的表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我，就不会在病房里碰到我的时候还主动上来搭讪，他眼里的那种光芒我太熟悉了，在我没有成为戚蕊之前，每一天每一天的早上，我都能在镜子里，看到一模一样的神情。”

张太太有些语塞，她看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张金玉，她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躺在病房里的那个而不是眼前的这个，眼前的这个，已经混乱的分不出自己到底是谁了。

“戚上尉要见你，他就在三零九号房。”

张太太好一会才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口，终于将泪水擒住的张金玉低下头，看着张太太，“我还要回病房去照看女儿，戚小姐请自便。”

张太太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戚蕊的眼角终究还是滑下了两道水痕。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戚上尉身前正被人放上一壶滚烫的咖啡，因为沉醉于咖啡的香味，所以戚上尉头也没抬：“进来。”

三零九号房的房门被推开，眼圈微微发红的戚蕊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戚上尉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