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初寒将人手集中,两两一组,留一个人在此看马,玄影同流月,慕白带了其他侍卫,他则与宋清欢一道,四下分散开来寻找尹卿容的下落。
若是找到了,放信号弹示意,然后再回此处汇合。
众人四下散开。
沈初寒同宋清欢往西北面找去,步履并不快,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地上的线索。
“阿殊昨儿怎的忽然想起扮成玄影?”宋清欢面色并不显焦急,仿若与沈初寒在闲庭信步一般。
沈初寒看向她,“阿绾,因我之故,你树敌不少,我不放心你的安危。”
想到昨日苏娆竟敢给宋清欢下春风露,他就恨不得手刃苏娆。若是当时他不在,阿娆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他不敢想。
那日,即便苏镜辞在场,他也是想结果了苏娆性命的,只是宋清欢制止了他,这才暂且作罢。
宋清欢制止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不想他的身份暴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付苏娆这种人,让她如此轻而易举的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她还想留着她的命日后好好折磨呢!
宋清欢笑笑,知道自己哪怕已能独当一面,在沈初寒心底,也永远只是个开心了会笑不开心了会哭的小女生。
心底被温暖的情绪填满,全身都觉得暖烘烘的。
“若是尹卿容当真不见了,你该如何?”她微微侧了头望去,似笑非笑。
沈初寒温和睨她一眼,“若是找不见,便找不见罢。阿绾,你知道我,他人的死活,我一点也不关心。”
明明是温柔的眼神,说出来的话却是冷若冰霜。
宋清欢分明知道沈初寒的心思,可此时听他亲口说出,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甜蜜蜜的泡泡。
她内心的独占欲,同沈初寒一样,是越来越强了,竟再不想其他女人染指沈初寒分毫,就算想想也不行。
斜飞了眼角睨沈初寒一眼,嘴角噙一抹明朗笑意。
有的时候,她就是爱死了沈初寒这种对其他人事漠不关心唯独对自己热情似火的性子。
不过——
心中虽这般想,尹卿容的下落自然还是要找到的。
这时,隐约听得耳边有流水声传来。
眉梢微动,宋清欢看向沈初寒,“阿殊,这附近,可有溪水?”昨儿经过此处时,她隐约也闻得水声潺潺,只当是并未注意。
沈初寒点头,“确有一条小溪,从林子旁边穿过。”
宋清欢眸色一动,“我们去看看。”
走了一小会,穿过树林,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玉带似的小溪,流水潺潺,甚是清澈。
宋清欢眸光一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那半蹲在小溪边鞠水的身影,不正是“失踪”的尹卿容?
朝沈初寒示意一眼,让他在此处等着,宋清欢唇角一勾,眼底一抹讽意倏然而逝,很快抬步上前。
她的脚步很轻,走到尹卿容身后时,尹卿容还未发现她。
宋清欢俯首望去,却见尹卿容正以水为镜,认真地梳洗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嘴角还有笑容隐现。
看得出心情不错。
宋清欢唇瓣笑容愈冷,寒凉开口,“长帝姬真是好兴致!”
尹卿容正顾影自怜,心情愉悦,忽听得身后响起一声寒凉之声,正在梳着墨发的手一抖,扯痛了发丝,不由“嘶”的倒吸一口凉气,方转身望去。
见是宋清欢,她眸中显出一抹慌乱,“你……你怎么来了?”
宋清欢唇角勾了勾,只那笑意,看得尹卿容心中愈加生凉。她清了清嗓子,掩下眸中的慌乱,为了不先在气势上输人一头,赶忙站起身来直视着宋清欢,一脸毫不退让的神情。
宋清欢盯了她一瞬,忽而扬唇一笑,“长帝姬大清早地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她的语气温柔而和缓,敛了些方才的冷意。可那柔和的神情,却让尹卿容愈加戒备和心虚。
是的,心虚。
她的确是自己跑到这小溪旁来的。
昨夜在宋清欢面前失了面子,又被沈初寒那般无视,她心中无比忿然。后来不知为何就沉沉睡去,醒来之时已是清晨,除了站岗的一名侍卫,其他人都在熟睡,包括宋清欢和沈相。
她心中突然就生了点想法。
沈相既如此不在乎自己,如果自己不见了,他会着急吗?
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该任性,可这个念头一起,便如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无论如何也想付诸实践。
她就不信,自己若失踪了,沈相会全然无动于衷!
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在看到沈初寒与宋清欢头靠头倚在树干上的姿势时彻底消失,她看一眼正背对着自己执勤的那名侍卫,悄悄站起,蹑手蹑脚地退出了那片林子。
退远了些,方才放缓了脚步,思索着该去往何处。
她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也不敢走太远,可若就待在林中,万一被问起,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
思前想后时,忽想到昨夜经过此处时曾闻潺潺水声,细细一听,那水声果然还在耳边隐隐回荡,看来,这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溪。
心中微喜,主意打定,便循着水声找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