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感到有些疲累。
而每到这个时候,她便格外地想沈初寒。
自别后,已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对她而言,却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又是长长叹一口气,收回了目光,神情恹恹。
“殿下……”见宋清欢神情不对,一旁的沉星开口唤一声。
宋清欢回了神,看向她挤出一抹笑意,没有多说。
窗外,秋风萧瑟,卷起层层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又落了下来。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格外得早。
*
夺剑大会后,各国都元气大伤,休整了大半个月才渐渐回到正轨。
聿国的宫中,也同样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只大皇子宋懿和五皇子宋暄的死,到底给宫中造成了不小的动荡,连带着前朝,也隐隐有洗牌的趋势。
先前,宋琰虽为太子,但前有宋懿虎视眈眈,后有宋暄蓄势待发,这个太子之位,坐得着实有几分不安心。可如今两人都已死,整个聿国,在聿帝百年后能继承皇位的,便只剩宋琰了。
不知是不是从前被压得狠了,这些日子,宋琰的行事竟隐隐有几分张狂的迹象。
也正因局势变得明朗,朝中的风向也跟着变动起来,原本在宁家和魏家两派间犹疑不决的朝臣,因此缘故,纷纷转头魏家的阵营。
在这个节骨眼上,聿帝竟又急召镇北将军宁腾跃入京,却不知心中打的是何算盘。
这日,宋清欢终于收到了沈初寒的来信。
从玄影手中拿到信后,宋清欢急急进了书房,在书桌前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手中厚厚的信笺,一目十行读了起来。
匆匆看到最后,已是面若桃花,眸光轻漾起来。
她抬起手背沁了沁滚烫的脸颊,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沈初寒的来信看了一遍,脸上的红晕方退去些许,只眼中仍熠熠发光。
她那日给沈初寒的信,其实是将君熙怀孕的事告诉了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而沈初寒的回信,却远远不止这些。对于君熙怀孕一事,沈初寒赞同了她的想法。就目前来看,让君熙嫁到聿国,以五皇子妃的身份待产,确实是最合适的方法。
至于以后,待他恢复身份带着她回了昭国,如果君熙愿意,也可以将她接回昭国。
除此之外,他还在信中告诉宋清欢,他们的婚期定了,就在一个月之后,让她不要多想,好好准备待嫁便是。
至于这厚厚一札信中的其他内容,便都是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了。
她将信纸折好,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噗通”乱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热度也渐渐退去。
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便要嫁给沈初寒了,尽管两人早已心意相通,甚至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想到终于要成为沈初寒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宋清欢还是激动不已。
将沈初寒的来信收好,她起身,拉开殿门走了出去。
流月和沉星正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迎上前道,“殿下,没什么事吧?”玄影将沈初寒的来信给宋清欢时她们就在旁边,见那信封中厚厚一沓信纸,宋清欢又在房中待了那么久才出来,难免心中担忧。
宋清欢此时的心情已平静下来,闻言摇摇头,“没事。”一顿,眼中现出一抹温柔的色泽,“我和沈相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沉星和流月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
宋清欢点点头,“嗯,所以这段时间,务必保持警惕,不要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这宫里头不喜欢她的人很多,难保不会有人对她怀恨在心,趁机在她与沈初寒的婚事上动手脚。
沉星和流月清脆应下,脸上亦是激动的神色。
宋清欢得了沈初寒的大信,心情大定,想着自己自回宫之后,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出过宫来,正好今儿心情好,便带沉星流月出宫走走吧。
听了她的话,流月兴高采烈道,“太好了,奴婢也正想着在宫里憋得慌呢。”她素来活泼好动,宋清欢对她和沉星又向来宽容,所以并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心思。
宋清欢笑笑,“知道你憋不住了,先去安排一下,好了就出发吧。”
很快,几人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往城中驶去。
“殿下想去哪里?”流月坐在车厢外驭车,一手拉着缰绳,一边看向车厢里问道。
“先在街上随处逛逛。”宋清欢道。
流月应了,驾着马车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行去,不多一会,便来到了街上。
听着耳边传来的热闹喧哗之声,宋清欢也不禁来了几分兴致,伸手挑起了窗帘朝外看去。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正好。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路,随处透着真实可爱的烟火气,让宋清欢一扫这几日心中的郁结,眉眼间的霜寒也融化些许。
因着街上行人如织,马车也不好行太快,只慢悠悠地在城中走着。
宋清欢坐在车厢中,时不时地透过掀起的车窗帘看向马车外。温和的日光洒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的肌肤瓷白如玉,引来过程之人的不断侧目。
宋清欢对这些炙热的注视早已见怪不怪,因此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