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事。”容筝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多亏了外头那位慕公子相救。”
紫苏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看到一个伟岸的背影,眨了眨眼睛,看向容筝,眼中还有泪花闪烁,“这位公子是?”
她家姑娘毕竟还未出阁,刚刚的事若传了出去,只会对姑娘的名声有损。
容筝微微压了嗓音,“是王妃娘娘的贴身侍卫,在沉香阁见过几面的,你不用担心。”
紫苏这才略放了心。
她虽然胆小,对容筝却是忠诚不二。寒王妃在同小姐学香料的事她知道,也见过王妃娘娘几面,知道她亦是个人美心善的,既然这公子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卫,想必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只是,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又是羞愧又是自责,“小姐,紫苏没有保护好您,紫苏该死。”
“说什么傻话。”容筝柔声宽慰,“那种情况下,你能做什么?可别白白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才是。”
慕白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道,难怪王妃娘娘喜欢这位容姑娘,两人虽然瞧着都有些清冷,但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倒都是真真的好。
行了一会儿,容府快到了。
慕白微微放缓前行的速度,看向容筝道,“容姑娘,我不大好送你到府门口,你看……?”
既然容筝不想将今日之事传出去,他还是不露面的好,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容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好。”说着,看向紫苏,“紫苏,你驾车可行?”
紫苏这会子已经回了神,闻言也明白事情的轻重,应道,“奴婢可以。”
慕白便拉了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刚要下车,忽见前头有人从容府里走出,径直朝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是一位正值韶龄的姑娘,瞧着与容筝年岁相仿。
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沉了下来,转头看一眼容筝,果不其然,她脸上神情也有几分难看。
那姑娘瞥一眼这边,脚步加快,带着侍女侍从走了过来。
行到跟前,慕白才看清她的容貌。
鹅蛋脸,柳叶眉,眉眼间略有傲气,同容筝的容貌气度并不大相似。
“咦,这不是阿筝吗?”来人看一眼容筝,尖着嗓子开口。
“姐姐。”容筝上前来,朝她行了一礼,除开眼底那一抹波澜,神情尚算平静,并未泄露什么。
来的人,果然是容家排行第二的嫡女,容瑟。
容瑟上上下下打量了容筝许久,见她衣衫整齐不见狼狈,眼底一抹带着诧异的戾气闪过,只很快敛下,“阿筝不是刚去沉香阁么?怎的又回来了?”
“路上遇到些状况,刘叔受了伤,先回来请大夫给他疗伤。”容筝眸色幽深,直直盯着她,看得容瑟起了几分心虚。
容瑟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一旁的慕白身上,不怀好意地打量他一眼道,“哟,不知这位公子是谁?还特意送阿筝你回来。”
慕白脸色深沉,眸光清冷,淡淡瞟一眼面前的容瑟。
他们还未到容府门口,这位容家二小姐便恰好出府,这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巧合?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一直派人在门口守着,一发现容筝回来了,便立马带人来堵住她。
如果方才容筝当真被人欺负了,被她这么一闹,还不得闹得人尽皆知?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容筝自然也察觉到了容瑟的不怀好意,正想着怎么介绍慕白为好时,慕白沉沉开了口,“在下是寒王府的人。”
容瑟一怔。
寒王府的人?
最近风头正盛的寒王君殊?
她狐疑地瞥一眼容筝,心里头泛起了嘀咕,容府不过是一介商人,容筝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怎会突然与寒王府扯上关系?
容筝见慕白直接甩出了身份,略有几分诧异,不过转念想想,以容瑟的性子,的确只有搬出寒王,才能压得住她。
这么一想,便住了嘴,先等着看慕白怎么而说。
容瑟沉了心思,狐疑打量慕白几眼,“阁下是寒王府的人?可是阿筝有什么冒犯王爷之处?”她不怀好意开口道。
“姑娘多虑了。”慕白语气沉肃,“容姑娘与我家王妃交好。今日在路上,我家王妃正好瞧见有地痞恶霸在街上作恶,贵府的车夫也被他们打伤。王妃正好经过,命我收拾了那几人,顺便送容姑娘回府。”
容瑟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眼前这器宇不凡的男子,竟只是寒王府的侍卫。到底是王府之人,区区一个侍卫就有这么大的气势。
不过——
她想起慕白话中的第一句话,心底蓦地浮起狐疑,容筝她,什么时候与寒王妃交好了?
容瑟这边还在纠结这事,容筝却是明白了慕白的用意,趁容瑟不注意,朝他感激地笑笑。
看容瑟这模样,分明是有备而来,若是处理不当,她定会抓住一切机会败坏自己的名声。
但现在慕白抬出了王妃娘娘,容瑟再要污蔑自己,可就得掂量掂量会产生什么后果了。
慕白朝她一点头,又补充道,“容姑娘不必担心,今日之事,王妃娘娘定会给你个交代。那几个作恶之人也已经交由铁甲卫处理,相信很快便能摸清他们的底细。”
“好。”容筝明白了他的用意,点头应了,配合着开口道,“回去替我谢谢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