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
“好。等明日我去完长帝姬府,就该放出风声了。”
沈初寒淡淡颔首,一双眸中透着明澈的光,“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翌日。
下完早朝,沈初寒果然陪着宋清欢去了长帝姬府。
因着昨日得了云歌的报信,今日君熙已经早早在府门口候着了,见宫里的马车驶了过来,径直带着云歌迎了上去。
马车停下,宋清欢同沈初寒一道下了车,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君熙。
“嫂嫂。”她微微一笑,眉眼雅淡。
“欢儿,皇兄。”君熙见了礼,三人一道往府中走去。
进了府,沈初寒知道宋清欢有话要单独同君熙说,便主动开口道,“我先去看看母妃,你们先聊。”
“好。”宋清欢应了,目送着他离去后,与君熙一道往她院落走去。
夏日炎热,知了不知疲倦地在叫着,两人行在树荫底下,君熙看向她开口道,“欢儿可是有什么话单独同跟我说?”
宋清欢眸光微顿,拢在袖中的指尖动了动,点头应了,“不瞒嫂嫂,我确实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何事?”君熙眉眼微弯,温和地瞧着她。这两年,她的眉眼间早已不复当初还是昭国皇子时清冷无匹的模样,倒越发显出温柔婉约来。
宋清欢眼眸微刺,下意识垂了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知道,除开宋念,复活宋暄,是支撑着君熙活下去的最主要信念。可此时她要开口说的,却是将她的希望又生生退后了去。
见宋清欢欲言又止的模样,君熙秀眉一蹙,似想到了什么,眼中流光一闪,目光投向悠远的远方,“欢儿要说的,可是与阿暄有关?”
宋清欢一愣愣,怔怔抬眼看向君熙。片刻,似下定了决心,艰难开口,“相信嫂嫂也知道,我母妃虽是扶澜族圣女,但前次因触犯族规,被族中长老带回玉衡岛,也不知如今处境如何。我们此番去玉衡岛,着实有些前路不明。”
君熙是何等聪慧之人,宋清欢刚一开这个口,她便明白过来,眸子一狭,幽幽开口,“欢儿是不是觉得,这一次,最好先不要带上阿暄的棺椁?”
被君熙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思,宋清欢有些歉疚,抬眸看向君熙,眼底一片黯然,“嫂嫂,我……”
却不想,君熙扬唇笑笑,反倒出言安慰她,“欢儿不必觉得歉疚,这件事,我也想过了,也仔细问过云歌的意见了。我们初去玉衡岛,人生地不熟,确实不宜带上阿暄的棺椁。”
宋清欢诧异扬眉,没想到这件事便这么轻而易举解决了。
君熙嘴角笑意淡了淡,“我虽然想复活阿暄,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不管如何,我不能让你和皇兄同我一起冒险。更何况,这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嫂嫂……”见到君熙这么明事理,宋清欢反倒愈发歉疚起来,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最终只语声坚定道,“嫂嫂,你放心,五皇兄之事,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君熙浅浅一笑,“我知道。”她怕宋清欢再次多想,岔开话题道,“欢儿和皇兄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朝中之事已安排妥当,明日我便放出要去天宁寺的风声,最迟不过三日,便能出发。”
“好。到时忧忧放到这里来?”
宋清欢点头,“我还尚未同她说,有母后照顾,阿念陪着,我也能放心不少。”
“如此甚好,阿念和忧忧彼此也能有个伴。”
又闲话几句,见正事都已说完,两人便直接去了萧菱伊院落。
将他们走后的安排都同萧菱伊细细交了个底,萧菱伊虽是担忧和不舍,却也明白沈初寒体内的毒拖不得,叮嘱了许久,才念念不舍地放他们回宫。
很快,宫里有消息传出。
前聿国皇帝忌辰快到,皇后娘娘思念亡父,决意前往城郊天宁寺小住一月,替父念经祈福,皇上亦已同意。
众人虽是吃惊,但当日皇后娘娘因骤然得知聿帝受伤而导致早产的消息众人皆知,私以为父女感情甚好,便也没有多想。
过了两日,皇后娘娘的凤辇便出了宫,带着贴身侍女上了天宁寺。
而此刻的宋清欢,已经到了长帝姬府中。
将忧忧托付给了萧菱伊,确保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这日天刚蒙蒙亮,趁着忧忧和宋念还在沉睡之际,宋清欢和沈初寒以及君熙便悄无声息出了长帝姬府。
门口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此番去玉衡岛,他们只带了流月沉星、云歌玄影以及十名精锐侍卫,分两辆马车。宋清欢和沈初寒同乘一车,由流月沉星驭车,君熙与云歌同乘,由玄影驭车。
依依不舍地辞别了萧菱伊,马车缓缓驶离长帝姬府,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玉衡岛的旅程。
目送着萧菱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宋清欢放下了车帘,目光幽幽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也正看向她,辰星般的眸中有闪烁的光。
“阿绾,怕吗?”他清润开口。
宋清欢摇头,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语声坚定,“有你在,没什么好怕的。”一顿,似在对他承诺,又似在给自己打气,“这一次,我一定要解了你体内的蛊毒。”
沈初寒轻笑,柔声应一句,“好。”
清晨的风穿过车帘吹入车厢,掀起宋清欢鬓角发丝,沈初寒伸手,将她的发丝挽至耳后,另一只手也反握住她的柔荑,侧颜仿佛玉雕一般,眸中神色幽深,带着睥睨万物的霸气。
这一次,他要解了所有的后患,从此以后,不必再有任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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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地图啦!玉衡岛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