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与刘邦在角逐王者的桂冠。
他们身边的将校谋士,也在同样为战胜自己的对手而费尽心机。第一回合的失利,让本以为掌握主动权、又有些轻敌的范增气闷难平。
一向自诩智谋过人的他,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张良这样洞察人心、谋略过人的对手。在他之前的设想中,张良只不过是韩王成派到刘邦身边的客卿,在刘邦的决策层中,应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事实却恰恰给了他这一判断以沉重一击。
同时,刘邦的表演功力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老到起来,他充分掌握了项羽及各路诸侯痛恨秦人的心理,把矛盾的焦点从自己先入关中、咸阳,转移到了李原这个秦军余逆身上。与破秦的大势相比,内部的一些争斗自然暂时放置一边。
酒入衷肠,一众草莽英豪个个如兄弟般的把酒言欢,殊不知,仅仅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们之间就会兵锋相向,杀一个你死我活。
刘邦在酒场上属于那种左右逢源的类型,刚开始不久,他被狡猾的假装不胜酒力,醉倒在案上,而在酒过三巡,等众人皆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刘邦开始来劲了,他是越喝越清醒,嬉笑怒骂,分寸把握得着实不错,与之相比,张耳等人自始至终是陪客的身份,而喝醉后的霸王项羽的表现直接可以评判为不及格。
酒场上,刘邦自比酒中仙。
他的本领,可以一对十,不在话下。
在一众反秦英雄们大呼快哉之际,他们身边的谋士将校则是个个神色凝重,隐隐的更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架式。
大家都是打工的,主人风不风光,关健还在于手下的能力强不强。
——。
项羽中军帐外,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郎中肃然站立着,有些百无聊赖的仰头数了天上的星星。
“一颗,二颗,三颗,四颗,五六七八颗——!”这声音从喉骨间低沉发出,还着些许怀才不遇的愤闷。
“韩郎中,霸王正在宴请诸侯,有什么事与我说就行,不必事事在霸王面前细说。”范增一脸阴沉,潜遁出帐外,抬头却见这少年郎在帐外来来回回数次,晃得他有些头晕眼花。
“亚父训斥得是,韩某无甚大事,即告退!”年轻郎中眼眸一下黯淡了下来,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要在各路诸侯面前显示一下本领,却又被范增一句话给挡了回来。
“韩郎中且等一等,我找项庄少将军有急事,汝替我叫来。”范增左右一看,不见一个人影,便即大声叫喊起来。
“诺!”年轻郎中低应一声,点头而去,在暮色之中,他的背影分外的寂寥。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即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淮阴侯韩信。
不一会儿,楚军中最为年轻的校尉项庄全副盔甲的持剑大步过来,现在,正是他率领巡营值班的时辰。
“项庄,汝随吾来。”等的有些不耐的范增阴沉着脸,一把扯过项庄,至于后面跟着的少年人,已经被范增给彻底的无视掉了。
一个唯唯诺诺,靠着嘴皮子想升官发财的家伙,成不了什么大器,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
还想亲往霸王跟前出主意,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