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敌军入谷了,约有千余人。”蒋渝一头汗水的从林间钻出,对着正远眺动静的李原报告。
“据韩将军所报,项庄的人马不止这点,其他楚兵是不是还在谷外滞留?”李原问道。韩信派出的斥候已经到达,不过,诱敌部队此时还在山谷里转悠,他们现在还需要继续拖着楚军的追兵。
“瞧楚军的旗号,应该是萧公角的部队,项庄没有入谷。”蒋渝回禀道。
“给韩信旗号,组织伏兵围攻萧公角,诱项庄进谷增援。”李原命令道,一个萧公角,犯不着动用塞湖水淹这样的大杀器。
萧公角很倒霉。
不想进谷的他,被项庄逼着进谷,而在进谷后不久,萧公角就绝望的发现,自己中计了,韩信的军队从山谷的各个角落涌出,将他的千余人马给团团围住。
“快,快给少将军回报,就说韩信反击了!”萧公角一边喝令着收拢部队,一边叫过斥候快马吩咐道。
项庄打的是什么主意?萧公角稍一思索,也明白了,项庄这是想要反败为胜,用自己这个诱饵将韩信引出,然后自己再来一个反包围,吃掉韩信的这路人马。
看到一骑斥候飞奔出谷,再听得谷道中的阵阵喊杀之声,项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许多人都认为他项庄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今天,他也要用一回计谋,让那些轻视他的人看看,项庄是什么样的人?
“儿郎们,啃了干粮,拿了刀剑,我们杀秦狗去。”项庄大喝一声,当先翻身上马。
“杀,杀,杀!”
经过短暂的休整,项庄麾下一千七百余骑、四千余步卒已经恢复了劲头,一马当先冲入涧谷的项庄,看到的是萧公角被包围在谷道中段的地方,他的身边躺倒了一地的楚军和秦军将卒尸体。
萧公角很拼命,无论如何,他必须拖到项庄来救援,否则的话,就算是死了,亲人就会被当作罪将的家人充作奴籍,这是萧公角绝不能承受的。
“大楚,杀!”
项庄一声令下,见到有便宜可占的楚军士兵飞快的朝着战场中央奔去,而同时,看到有援兵来救的萧部骑兵也开始兴奋起来。
两面夹击。
韩信军的少年们在一鼓作气之后,渐渐的失去的锐气,刚刚,甘六郎麾下的队率封狗子急于立功,孤身抢近靠近到了萧公角的身畔不远,却不想被萧部亲从围攻,以寡敌众,封狗子奋力连杀二人,最终被乱刃砍翻于地。
担任断后任务的甘六郎此时,也已经累得几乎拿不起刀来,这一夜,对于他们这些还未成年的少年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一夜。
“将军有令,撤退!”
坚持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心里一直想着的撤退的命令,可是,包括甘六郎在内,几乎所有还在战斗的秦军将卒都象没有听到一样,他们眼眸通红,继续的和数量越来越多的楚卒拼着年轻的姓命。
“快走!有违令者,斩!”韩信嘶哑着嗓子,后队出现的胶着战况让他心急如焚起来,这些少年士卒在勇猛和拼命上不用多说,但在严格执行铁的纪律上面,还需要进一步的磨励,他们还没有理解“服从”的真正含义。
“韩信!哪里逃——。”项庄大笑,率领着一队亲骑,一路将避让不及的秦军步卒一一砍翻,这一战反败为胜在即,让他紧绷着的神经也开始松懈了下来。
——。
塞湖上。
李原在焦急的等着蒋渝用旗语传回的消息,只要韩信的后队能够顺利摆脱一段距离,这里早就准备好了的将士就会挖开围堤,将蓄的满满的一湖水给倾泄而下。
狭窄的山谷,会给水流增加速度和能量,夹杂着泥沙和石块的泥石流在重力的作用下,会显现出自然界无以伦比的威力。
“蒋渝,怎么还没有接应到?”李原心中一阵不安,蒋渝的一千接应将卒俱是由惯战的老卒组成,他们就埋伏在谷道的山腰一侧,按照预先的设想,他们会在韩信无法摆脱追兵的情况下,拦截住项庄的人马。
“李侯,蒋将军的旗帜动了。”当时间就快要停滞之时,李原终于听到了报信兵士的呼喊。
“快,淹敌——!”李原大叫一声,兴奋之下,他抢过一把铜锄,朝着已经开始松动的缺口处狠狠的落了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