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山越蛮兵前进的脚步与秦军军阵迎面相撞。
梅牛犊怪叫着,将手中的阴木大棒高高举起,猛力的砸向对面持盾的秦卒,棒与盾大力撞击之下,秦卒的木盾立时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秦卒痛声大呼,持盾的左手以怪异的姿势垂落了下来,梅牛犊的巨力不仅让木盾破碎不堪再用,还让秦卒手臂振断,伤筋动骨。
“去死吧,秦狗!”梅牛犊狂妄的大笑,正要将木棒从破盾中抽出,给予面前这个可怜的秦卒最后一击。
“噗!”
一股稍带着劲风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让梅牛犊身体倏的一紧,这种与生俱来的对危险的感觉让他屈身弯腰躲了一下,险险的避过了扫来的长铍。
“狗贼,找死!”
梅牛犊狂暴的大叫一声,提着木棒就冲着偷袭自己的秦军屯将冲了过去。与杀一个小卒相比,无疑这个头戴着板帽、身上穿着片甲的秦军军官更有吸引力。
长铍一刺落空。
秦军屯将纯熟的一转手腕,铍尖斜斜的回拉,偷袭梅牛犊的后背,而因为双手持铍,秦军屯将的前襟也是大开,无遮无挡。
梅牛犊杀得姓起,全然不顾身后的长铍,大棒猛力一砸,将秦军屯将的头颅砸得稀烂,失去生机的秦军军官身体软软的摊倒,而双手却依旧紧紧的抓住长铍死不松手。
锋利的铍尖刺入梅牛犊的后背,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方才鱼死网破的那一下,梅牛犊本以为在他的一棒威吓下,这名秦军屯将会弃了长铍逃跑,却不想对方竟然不惧生死,拼着一死也要伤了对手。
以一死换一伤。
值吗?站在个人的角度,这样的交换似乎并不合算,但站在战局的局部来看,以区区一名不入流的屯将换得山越猛将梅牛犊的受伤,却是占了便宜的交换。
秦军有无数个屯将。
而山越人中梅牛犊这样的猛人只有一个。
强烈的刺痛让梅牛犊脚步一顿,狂妄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几许的惊骇,在双方将卒激战的战场上,秦军的抵抗很是顽强,山越人大叫着不断冲击着秦军的方阵,但却始终无法彻底的击溃面前的这支军队。
“第二队、第三队,压上!”
“第二屯接替指挥,快!”
甘勇连续的下达着命令,作为直接指挥作战的校尉,他年轻的脸上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不过,从总体上来讲,甘勇的表现还是很沉稳从容,在第一波三百人投入战场之后,第二波两个屯的秦军很快填了进去,新加入的屯将立即接手了前沿的指挥,这让秦军的五人一队阵形保持的比较完整,虽然不时有山越人冲进圈内,但很快就被围殴杀死。
半个时辰的进攻。
山越人付出了先锋梅牛犊轻伤、阵亡士兵四百余人的代价,取得的战果是秦军阵线向后退却了二百步。
本来呈平行状态的秦军军阵,在梅牛犊的一番进攻之后,渐渐的变成了一轮弧月的形状,这种战线的微弱变化,身在撕杀战场中央是不可能感知到的,梅牛犊已经被甘勇的顽强给激得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只想着冲锋,继续的冲上去,将那个躲在后面挥动着小旗的可恶秦军校尉的头颅拧下来。
“狗贼,梅老子看你躲到哪里去?”梅牛犊脸色泛白,倒提着阴木大棒冲在前面。这个山越中的猛将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陷入到了秦军的包围圈中。
侧翼。
边军大将苏角的骑兵已经运动到了山越进攻部队的中段,只顾着朝前攻击的山越人在两翼只留了零星的几十人警卫,这一点的兵力在边骑的狂突面前,就象小浪花一样起不到一点的警戒作用。
“杀光蛮夷,一个不留。”苏角冷笑着拔出佩剑,手中的缰绳猛然一扯。
边骑的健马在受力之下,纷纷长声嘶鸣,然后放开四蹄快速的狂奔起来。由于岭南一带缺少马匹,骑兵这样的兵种对于山越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股力量。同时,成百上千的战马疾冲起来的气势如雷声阵阵、让山越人感到一阵的地动山摇,心惊胆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