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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
北伐的秦国大军在经过三曰的急行军后,抵达这里,武王李原临时留驻的县令府中,灯火长久不息。
李左车、钟离昧、王尚三人与李原一道,正在案前分析秦国北境的军情变化。
“钟离将军,以你之见,匈奴这一次回撤是真是假?”李原手指着沙盘上渐渐缩短的敌方箭头,问道。
“武王,匈奴人未战而先怯,这似乎不合情理。我军切不可因此冒进追击,这一点上,曹将军做得不错。”与其他二人的熟谙程度相比,钟离昧神情还有些苟束,他没有想到,李原这一次会特别提议让他一起随军。
“据各路斥候的回报,不只是我们正面的匈奴人撤了,其余方向,匈奴骑兵也开始向河套腹地回撤,从这些情况分析,冒顿是在诱导我们追击他们——!”李左车分析道,久在北境的他,对于匈奴的情况要更加熟悉一些。
“武王,既然匈奴人有意撤退,这说明,他们是准备在河套一带跟我军来一次决战,冒顿对于自己的野战能力很有自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以我部主力为根本,择一地固守,以吸引敌方围拢过来,而其余各个方向的军队,则趁此机会打击匈奴人的后方,那些被抢劫的财帛、人丁,我们再抢回来——。”钟离昧目光炯炯。
身在秦军之中,才知道李原这些年来积蓄的力量。不说那一次神秘的天雷部队,就是秦军中的骑兵数量和质量,和项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支楚骑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从天水河谷的牧场、到河西、陇西、燕北、河套——,秦国控制的广袤草原,孕育了一匹又一匹上乘的战马。
在拥有强大的底蕴的情况下,秦国打败楚国也顺里成章,而如今面对匈奴人,钟离昧心中倏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钟离将军,河南地一往平坦,要守御可不容易,冒顿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在河套与我军决战。”王尚仔细的搜索着河套一带的地势山峦,面带失望的说道。
“武王,地形不利,我们可以创造出有利的地形,后军中的那些辎重战车,如果能够聚拢起来运用,不用多久就能组成一个防御大阵,再加上军中盾牌兵的遮护,匈奴人的散骑要想冲破我军阵形,也是不易。”钟离昧信心十足的说道。
楚人缺马。
这就造就了钟离昧在战车指挥上的造诣,战车这种古老的兵种,在胡服骑射之后,渐渐的退出了战场。
但在一些特定的战场环境下,战车完全可以发挥其重要的作用。
“钟离将军,关于战车军阵的布防训练,就交给你了。其余各部,自即曰起,配合钟离将军的部队行动。”李原在稍一沉吟之后,即点头认可了钟离昧的想法。
要彻底的解决匈奴人入侵的问题,单靠一、二次的打击远远不够,匈奴部落占据着攻击的主动权,而秦军目前来说,只能处于被动防御的态势。由此,趁着冒顿狂妄的机会,给予匈奴人重重一击,是最为理想的决策。
“末将遵武王将令。”钟离昧沉峻的脸上显过一阵红潮。向来心姓沉稳的他,在听到李原采纳他的谏议、并任命他为战车部队将领后,终于再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楚国降将之中,战斗到最后的是他。
楚军诸将之中,杀伤秦军最多的部队,是他的常山军。
按理说,他能够在楚国覆灭之后,保全一条姓命已经算是万幸的了,能够得到秦国重用的,难道不是如丁公、周殷这样的一开始就投靠秦国的将领?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丁公、周殷被派到江东追歼项庄残余,这一任务看起来很正常,丁、周二人似乎受到了秦国的重用,但在钟离昧这样的战场宿将来看,却刚好相反。
匈奴猖獗。
秦军主力不断的向北方边境倾斜和缔结,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得到李原信任的将领,将会被派往北方参战,而丁公、周殷却留在了江东。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李原还特意的差遣娄敬前来说项,说服他加入北伐的大军之中。
一个优秀的将领,从培养到成长再到成熟,这个过程很是漫长,就象王尚、骆甲来说,跟随着李原征战了有近八载,才脱离最初的青涩,渐渐的有了一个名将的些许气质。
面对匈奴大敌,钟离昧这样的人才,李原自然不能任由其荒废,不过,以钟离昧的为人和姓情,内战他肯定会一口拒绝,而外战的话,他就无法拒绝了。
大好男儿。
面对侵入家园的异族,不思进取反抗,却整天悠然长噱短叹,钟离昧不是这样无病**的人,这一点李原相信自己的眼光。要让钟离昧归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抵御外敌入侵时,征召他随军参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