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
沈远肆醒来的时候, 客厅里已经见不到钟意的身影了。
元宝睁着骨溜溜的眼睛蹲坐在沙发旁看着他, 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似乎在指控他怎么能睡那么久, 自家妈妈都走老远了。
沈远肆起身揉了揉几分昏涨的太阳穴,眼角余光瞥见桌上还有张便条。
——要拍戏就先走了,蛋糕我也带走了。
——嗯, 你也记得吃早餐。
沈远肆捏着纸条看了好一阵,确定这歪歪扭扭的字是钟意留下的。
再看了眼时间, 七点不到。
走了还是真够早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他撇清关系么。
沈远肆搁下纸条, 唇角往下抿着, 抿出不悦的弧度。他昨晚有些困顿,打了个电话之后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真实发生的片段和梦见的片段交错闪现。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钟意的确来过他这儿。
肯来,就证明是种进步了。
客厅暖气温度调的高, 身上又盖了床厚厚的被子, 一觉醒来出了不少汗, 长手长脚缩在沙发上, 今儿一起来便觉得浑身骨头都叫嚣着疼痛。
沈远肆推开被子,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
索性随手捞了条浴巾去洗澡,元宝亦步亦趋跟到于是门口,蹲姿端正,似是想说什么。
然而沈远肆蹲下身想摸它头时,元宝又撒开狗腿子跑了。
跑的路线还是直直往他卧室跑去。
只好作罢。
沈远肆只当元宝是起床气犯了。
没多想, 径直去了洗澡。
十五分钟后,沈远肆从浴室出来,上身光着,而下身只松松系了条浴巾。
刚往外走了几步,沈远肆又折了回来。
一边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床上看去,隐约可见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小山似的。
长发如瀑,散在枕头周围。
细白胳膊压着被子,蹭着不断往下压。
他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不动了。
“汪。”元宝蹲在卧室门口,讨好般喊了声,似乎是让让沈远肆喊它妈咪起床。
不是说走了吗。
沈远肆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脑壳突突的疼。
他颔首,走到床前正欲掀起被子——
察觉到危险接近,钟意闭着眼,却还有意识地用脸压住被子,不让它离开。
然,男人的目标并不是被子,而是她连带整个被子。
钟意只觉身体忽然凌空,倏然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一个结实的胸膛。
视线往下,便是恰到好处的肌肉曲线,堡垒分明却不至于太过凶悍的肌肉映入眼帘。
钟意吞了吞口水,颤悠悠伸出手想戳一戳。
被子啪叽一下盖在了她脸上,盖住了她的视线。
沈远肆沉下声,眸光也随之一沉:“看哪儿呢。”
钟意困意消散了些,忽然反应过来。
“妈啊有色狼——!”
沈远肆眉头一抽,把钟意丢回床上里,“这谁是色狼了?”
“握草你不穿衣服还不是色狼了。”
钟意顺势在床上滚了两转用被子盖住自己,随即双手捂住脸。
他看向床上那位双手捂脸却又不忘漏条眼缝细看的小女人,声音顿了顿:“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这样呢?”
“……嘿嘿。”被发现了。
钟意笑了声,倒也不扭捏,松了捂眼的手,“啪叽”一下重新倒在床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绵软:“你咋在这儿啊,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