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安阳涪顼呢?”
又是安阳涪顼?夜璃歌的呼吸猛然一窒:“他怎么?”
“这些日子以来,夜璃歌,你就没有一点担心他吗?啧啧,你可真是狠心哪,那男人为了你,可是连命都肯舍了。”
“少说废话!”夜璃歌一声低咤,“你把他怎么了?”
“怎么是我把他怎么了?”南宫篁眼中闪过丝兴味,“这世上坏人那么多,而安阳涪顼,你知道的,”
他说到这里,故意打住话头。
夜璃歌心中烈火升腾,表面上却声色不动:“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南宫篁,你走吧。”
“真的?”
“真的。”
“你不后悔?”
“不——后——悔!”
“好。”南宫篁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夜璃歌,算你狠。”
言罢,他拔腿便走,竟真没有再游说夜璃歌的意思。
倒是夜璃歌,怔怔地站在原处,垂着看着地面,满脸恍惚。
安阳涪顼,他所附带的一切,代表着某种过去。
他参与了她的过去,故此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甜蜜的、苦涩的,还有丝丝幽怨,还有他与关青雪之间那一段幽怨的感情,不得不说,成为了夜璃歌心中的一个结。
他有事?
他会有事?
仔细算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了。
安阳涪顼,你还好吗?
平安吗?幸福吗,快乐吗?
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了吗?
不过很快,她就拿定了主意,转身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王爷,你说夜璃歌她,会中计吗?”
“无所谓。”南宫篁摇摇头,表现出一种难得的大度与从容——他只是侥幸一试,倘若夜璃歌中计,是他之幸,倘若夜璃歌不中计,他,也已经尽力。
立在琼花树下,夜璃歌犹豫了很久,从内心里而言,她真不愿意再启用这套“系统”,因为,那意味着再次打开“过去”。
璃国、炎京、牧城……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也像是发生在上辈子,隔了几千万光年那么遥远。
“你是不是,不愿意再给我,爱你的机会?”
那男子眸含幽怨的面孔,蓦地浮现在脑海里。
微一咬牙,夜璃歌终于拿定主意,身形腾起,将那支小小的银管,放在琼花的花-芯里。
一天,两天,三天。
细细的纸笺在指间展开。
重疾。
什么样的重疾?
竟然让他卧床不起?让小青璃出来沿街卖艺?
真是这样吗?自己应该相信吗?还是选择不予理会?
照理说,他不会一个人,安阳皇室虽说不复存在,但应该有很多心怀纯良者,在关心着他,保护着他。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夜璃歌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
“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
“你放心,纵然是死,我也会照顾好他。”
曾经,她这样答应另一个女人,另一个与自己很相似的女人。
她豁出性命去深爱那个曾经衷情于自己的男人,并万般艰难地生下一个孩子,安阳青璃。
现在,他们有难,她是否能安享富贵,不予理睬?
若要理睬,又如何理睬?
后方忽然响起脚步声,夜璃歌赶紧垂眸,瞬间已经将纸笺化为灰烬。
“璃歌。”他从后方抱着她,嗓音低喃。
“唔。”她有些含糊地回答,脸已被他掰过去,嘴唇也被轻轻衔住。
“什么?”觉出唇间几许甜意,她不禁挑挑眉,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偏着脑袋看她,神情就像个调皮的稚子:“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