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她心情明媚的回到屋子,把最里面的床头柜挪开,再把地上的一堆草扒开,挪开下方的几块平整小石头,把藏在里面的罐子掏了出来。兜里的一块钱还有些热乎,徐佩秋把钱放进罐子里,把罐子重新藏了回去。

除了她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她还得准备许困上军校的钱。

许困这一世,绝对不能再去经商。

徐佩秋起了个大早送余海凤去坐车,临走前余海凤还有些不舍,但当她看见徐佩秋把她送上车后,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了时,她一时无言。

这还是位很有性格的算命先生。

徐佩秋睡了个回笼觉,打算去村里看看请余海凤过来的效果。她走出几步,有大娘叫住她:“佩秋啊,你不挣工分可怎么活下去哦?”

徐佩秋干脆往她那边走去:“身体不太好,休息几天。”

“也是,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皮肤白白嫩嫩,这玉米秆儿轻轻一划,怕是就要给你身上划出几条红口子。”大娘摇摇头,看向徐佩秋的眼神又可怜又惋惜。

“诶佩秋,你知晓不?那周知青的女人前几天跑过来找他算账了!闹得那叫一个难看哦,那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嗓门又大,天天缠着周知青吵,把这事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现在啊,那张慧兰和周怀庆都不敢出门了,两个人成天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徐佩秋满意的挑起眉梢:“张慧兰她为什么不敢出门?”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知青和她私会的时候被那女人抓住了,后来那女人还拉着周怀庆冲到张家对峙,非要人家给个说法,他们那张家大院的人丢不起那个脸,偏偏那女人又泼辣强悍,逼着张慧兰给她道了歉认了错。”

“哎呀这也是谁都想不到啊,现在她们张家已经在忙着给张慧兰物色合适的人选,想着赶紧把人嫁出去了。”大娘一脸的八卦:“听说他们张家打算把人嫁得远远的,最好是隔好几个县,这样人家就不知道她们家那人的烂事儿。”

“我听说她们连礼金都不要,只想把这烂摊子快点儿扔给别人。”

徐佩秋眼睛弯起来,神清气爽:“我知道了大娘,您快干活儿吧,我不打扰你了。”

“诶诶诶佩秋你坐下,我歇会儿,我还没跟你说完呢。”大娘赶忙拉住她,徐佩秋有些无奈,她重新坐下来,大娘接着道:“不过那周知青,在城里的条件真那么好啊?”

“不清楚。”

“佩秋你别唬我了,人家说你会算命呢!你帮我算算,我女儿和周知青合适不合适啊?”

徐佩秋淡淡瞥过去,大娘嘿嘿一笑:“也就她张家的婆娘性子软,要是放在我身上,你看我怎么对付那泼辣的城里女人。”

“佩秋啊你快帮我算算呗。”

徐佩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娘啊,天机不可泄露啊。”

她走了,大娘在地里叫着她:“佩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邻里邻居的怎么这点儿忙都不肯帮?”

徐佩秋揉了揉耳朵,真痒。

知道现在周怀庆过得不如意她就开心了,徐佩秋抱着手臂清闲的哼着歌儿,戏才刚刚开始呢。不知道在她上大学之前,能不能看见张慧兰和周怀庆的惩罚和下场。

她走到一半,瞥见对面的山上有两个模糊的身影,跟蚂蚁似的慢慢朝山下走来,徐佩秋眯了眯眼睛,掐着手数了数日子,这几天好像是许困的假期。她明艳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笑意,徐佩秋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也不知道许困那小子是不是又长高了些,是不是和之前比起来又褪去了几分青涩,现在是不是已经像个小男子汉一样,能撑起半边天了。

徐佩秋只是想想就觉得开心,她淘了米把米倒进锅里蒸着,又忙碌的准备着面粉,打算煎一点菜饼。面粉是上次顾哲闻带过来的,说是许困的补助,但晚上的时候,徐佩秋用脚趾头想了想,不太可能。

现在想来,就更不可能。

那个精明又闷骚的男人根本就是借着补助的缘由,偷偷的把好东西塞给她。

而且撒谎的时候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要不是她徐佩秋聪明,还真会被顾哲闻的正经表情给骗了。

顾哲闻随着许困进屋后,一眼看见了在灶房里忙活的少女,少女的脸白白的,身上也白白的,沾满了细腻的面粉。顾哲闻无声的叹了口气,那可是他故意拖人带过来的好面粉呀。

徐佩秋皱着眉抿着唇,小脸皱成了一团儿,这面粉怎么不听话净往空中扑腾,落了她一脸。她抬起藕白的手臂往脸上一抹,脸上瞬间多了细细的四条杠,贴着她饱满柔软的肌肤,如上好的凝脂。

许困背上手上提着好几包东西,有山上刚打的野货,也有下山途中遇见的合适的野菜,或是掉落在地上的可以吃的坚果小野果,他都一点一点的摘了下来,珍惜的拾起来,用袋子装好,笑憨憨的解释:“给我姐装回去,她从小娇气。”

“有多娇气?”

“那可娇气了,要不是有我在,她准不能活到现在这么大。稍微吃点不干净的东西就拉肚子,稍微变个天就感冒生病,这也就算了,还狡猾,整天和我说她没力气,活儿也不干,净绕着周……”许困及时止住,嘿嘿一笑把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

顾哲闻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想,要好好给他这位小丫头补补身体。

如今看她手忙脚乱又笨拙的动作,他忍俊不禁,冷峻的脸庞松下来,溢上了温暖的笑。顾哲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意的搭在院子里,许困背着东西:“少校您先坐,我去把东西搁下。”

顾哲闻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眨眼间他便抬脚踏进屋子,他挽起白衬衣的袖子,露出健壮的手臂,他把少女从面前拉开:“我来吧。”

徐佩秋笑着看他:“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现在太阳正大,多热呢。”

她说着话,眼光却不禁瞄向顾哲闻修长的手,顾哲闻的肤色刚刚好,既不白也不黑,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他挽袖子的动作很性感,骨节分明的手把白净的袖口一圈一圈的往上圈,正经中又带着几分性感。

徐佩秋的心房荡漾了几下,她看完以后,心虚的抬眼,正好与顾哲闻幽深的视线对上。徐佩秋脸上染了薄红,她清清嗓子:“既然顾老师你执意要为人民服务,那人民就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

她挪动脚步,准备开溜。

男人一把将她抓了回来,她茫然的仰着脸,她还没发问,男人抬起干净的手,一点儿一点儿的把她脸蛋上的面粉抆掉。顾哲闻的手指有些粗糙,指腹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痒痒的。

徐佩秋不自在的眨动眼睛,她缩着脖子躲避顾哲闻的动作:“痒。”

说话间,她又把顾哲闻在她脸上动来动去的手腕抓住:“别弄了,待会儿让许困看见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像做贼似的,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门口看,生怕许困突然闯进来撞破了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徐佩秋皱了皱鼻子:“顾老师,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呢?”

顾哲闻微微挑起眉梢,自己好心帮她清理小脸蛋,这小丫头竟然反手一顶大帽子就扣到自己的头上了?

顾哲闻抓下她的手,把她抓到自己面前:“别动,我给你抆抆面粉。”

“痒也给我忍着。”顾哲闻一句话把徐佩秋堵住了,徐佩秋湿漉漉的视线盯着他,盯得顾哲闻有点儿于心不忍。

身前的小丫头忍得脸都红了,耳尖也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他好心情的弯了弯嘴角。

徐佩秋恼怒的瞪他一眼,她埋头在顾哲闻胸口滚动两下脸:“现在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