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勒着脖子的白绫也不知放了多久,说断就断,她昏昏沉沉的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她立即疼得昏死过去。

冷啊!重病在床的人,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饿啊!喉咙肿大的人,连喝稀粥都跟插管似的。

伤心啊!尼玛,不知道什么年代呢,还要守寡三五年?

“陈秀才是个心善的,陈家也算是好人家了,不然换了别家,只怕早就把你给卖了!”

“好好养伤,别再找晦气了!”

身边的婆子还在絮絮叨叨,李心慧双眼望着灰扑扑的帐顶,眼泪哗啦哗啦地掉,心塞得很。

还卖了她?

呜呜……她觉得她还是做鬼比较好!

收拾汤碗走出去的张婆子看着猫在柴火边烧水的陈秀才,当即放下碗,长长一叹!

“说来也是一个苦命的,可到底也太不懂事!”

“耽误了你的功课不说,只怕还要费不少银钱!”

陈青云看着张婆子要走,腼腆地拿着两个鸡蛋出来。

“劳烦婶子了,陈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她虽是外面来的,可到底冠了我陈家的姓!”

张婆子推辞着陈青云手里的鸡蛋,摇了摇头道:“婶子知道你是个好的,小叔照顾寡嫂多的是难听的闲话!”

“你且多担待吧,我明天再来喂她吃药!”

张婆子说完,提着自己的小菜篮走了。

陈青云细长的手指摩抆着手里的两个鸡蛋,看着张婶子刚刚送来的菜叶子,驻足的身影转进了伙房。

夜幕降临,烟囱上面是袅袅的青烟。

古式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破旧残败的院子里,偶尔传来少年清冷的咳嗽声。

李心慧抓着被子,双眼转来转去,像是夜里穿行的猫儿,正准备伺机而动。

布满补丁的厚帘子被掀开,一个瘦高的人影走了进来。

待到那人影入了灯光里,李心慧的心蓦然一动,有些愕然。

只见眼前的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薄薄的青衫直缀,双手有些红肿,清秀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白皙细腻的面容上有着零星的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