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心慧起了个大早。
可比她更早的杨素珍喂猪喂鸡,已经忙活了一大早上。
因为前一晚的事情,一家人都没有好好说说话。
李心慧去厨房张罗吃食,给家人做了薄薄的豆腐烧麦。
杨素珍忙活了完了,一进厨房就看到女儿已经上蒸笼了,那簸箕里放着的一个个小巧玲珑的东西,像包子又不是包子,皮薄馅多,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会做这个?”
杨素珍挑了挑眉,十分意外。
李心慧点了点头,随即道:“在陈家学的。”
陈家早些年没有败的时候,那算是十里八村最讲究的人家了。
讲礼节,重规矩,当年他们有幸跟陈家结亲,多少人明里暗里妒忌。
酸话一箩一箩的,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谁曾想……
杨素珍低头下视,眼里多了一抹黯然。
李心慧看着娘亲的手,青筋凸起,粗粝泛黄。
这些年,一看就是辛勤劳作的手。
“你穿这身衣服好看!”
杨素珍说着,浅浅地笑了起来。
李心慧瞥见她眼中有泪,手里捏着的烧麦不小心破了皮。
她这一身是娘给她做玉兰色的襦裙配绿色的绣花褙子,淡雅素净的颜色衬得她面如芙蓉,目似春水,着实好看。
“我现在在云鹤书院当管事厨娘,需要一位管账的先生。我想让我爹去做,我记得我爹做过账房先生的!”
李心慧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银钱她可以从她的份例中出。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她知道银钱在底层社会意味着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弄些门道出来赚钱,否则一个月一吊钱她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在定南府城买上自己的房子?
杨素珍知道云鹤书院,当年她弟弟惹上官司,她找上亲家陈夫子,后来托了云鹤书院的院长齐瀚才平安化解的!
当年她还特意背了两只鹅去送那位齐院长,是齐夫人接待了她,富丽堂皇的院子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路很长,花团锦簇的,她走了许久才到。
齐夫人为人热情好客,留了她晚饭又让人备车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