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痴了,轻叹道:“哪里有什么无妄之灾,都是自己作的。”
“那一日若不出门看酒楼,乖乖在家就不会出事了。”
“可偏偏那一天,怎么都想出去。”
“有时候不信命都没有办法,我就曾见过临时改道,最后却被山崩的石头给砸死的。”
明珠郡主闻言,瞪了她一眼。
她这性子,对自己伤痛,总是这样淡然。
这几日昏昏沉沉时,还会喊疼,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见这病久不见好,她吃了多少苦楚。
陈青云站在门外,有些责怪自己当时太鲁莽了。
好似一出牢笼,便有几分雀跃无畏的心思。
却忽略了,明德大师曾经给过的告诫。
他握紧宣纸,从门外走了进来。
抬首去看,她轻靠在床沿边,乌黑发丝垂下,脸颊消瘦,面容苍白。
眼睑红肿,明明每日睡上那么久的时间,却像是日日失眠,夜不能寐一样。
他握紧手里的宣纸,慢慢走过去道:“还是很疼吗?”
心慧看向他,一只手还垂直地不能动,走路时,双脚也不是很灵敏。
那深色的眼底遍布血丝,红唇干裂,面容憔悴无神,只怕这连着几日,晚上都睡不安稳。
她轻轻摇了摇头,眸光略带留恋地落在他那深邃的眼眸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颠簸了大半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你这样,一直不好,怎么照顾我?”
陈青云将带来宣纸和画笔放下,坐到床边去,挨着心慧。
明珠郡主端着碗,招呼一旁侍候的下人退下,让那两人好夫妻叙话。
房间门“咯吱”一声关上了,屋里顿时暗了些。
青云微微侧身,窗户那里透进来的阳光照耀在心慧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肤色很不好看,黯淡无光,透着病态的倦容,红唇干裂,有几道口子清晰可见。
陈青云的眼眸暗了暗,伸手去攥着她的手。
“你每晚都睡不好,那些梦真的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