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配一些缓解的药膏送过去,要想完全好是不可能的,不过至少不会让他觉得很痛苦。”
李心慧说完,卓唯沉凝了下来。
配药,不过是他调查过她跟柳家药堂的关系后,才跟义父商量出来的结果。
不过他知道,义父也是想见她的,不然不会拿着她写下的那些东西,一再反复地翻看。
以义父过目不忘的本领来说,那些东西,早就该烧了。
卓唯说不清,心里那淡淡的愉悦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歪打正着,又寻了一些接近她的正当理由。
像他这样的人,阴冷黑暗的地方,才是心安的归宿。
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接近她,跟她说些话,好似能够接触心里那摒弃又极度渴望的温暖。
“这样也好,免得他老人家第一次撒谎,却是为了你们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卓唯故意嘲讽道,连眼眸里的光,都带着鄙视。
可李心慧却不赞同地抬首,嘴角轻扯,似有话要说。
恩不恩的,她计较不出。
不过.......
“他可不是第一次撒谎,他骗了,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淡淡的声音,有着漠然的讥讽。
那嘴角微翘的弧度,看起来有些感伤。
卓唯深深地皱起眉头,原本想要呵斥她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一震,被她那种深知一切目光所惊吓到。
他知道义父的转变源于她和她所知道的一切。
他从不认为,义父是会心软的人。
可是义父的转变,以及对她和陈青云维护,早已打破了义父这些年,对皇宫的怨恶以及对权利的憎恨。
“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懂。”
“义父他这些年,从来没有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