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帆到是意外他的干净利落。
可他看着陈青云那挺直的背脊,好是觉得刺眼。
他当即冷笑道:“卑躬屈膝,再让我看到你腰直了,你便不用再来了。”
陈青云闻言,慢慢地低头,躬着背脊。
他感觉自己在卓一帆的面前就像是一条随时可以逗弄的狗,今夜不过是刚开始,若是他连这个都受不了,他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去面对日渐枯瘦的心慧。
“去院外跪着。”
“别在这里碍眼。”
卓一帆吩咐完,便回房了。
陈青云跪到院子里去,他低垂着头,眸光落在膝下的石子上。
小院里,除了花圃,路面都铺了不少石子。
这些石子细小均匀,寻常走路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
可此时跪着,就会有些咯着骨头。
钝钝的疼痛蔓延开来,陈青云却在想,当年卓一帆求到那串佛珠,只怕费了不少心力。
那个时候,卓一帆并不知道慧娴皇后中了没有解药的剧毒,他的心应该是满怀希望的。
不像此刻的他,心里滋生出死气沉沉的那种无奈和惶然。
想给自己一些希望,又怕迎来更大的绝望。
想了无数回一同死去的场景,却贪心地还想要更多。
......
卓一帆从窗户的缝隙处往外看,只见陈青云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他那一动不动的身形,像死人一样。
风时大时小,他那单薄的衣衫被吹得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那股萧索的气息,如堆积的腐叶,已经在风中沉寂下来。
卓一帆的眸光越发深了,像是探不到底的幽潭。
可这幽潭一样的深瞳,却闪过一些复杂而欣慰的光芒。
折辱一个人不算本事,折辱一个甘心被折辱的人也得不到一丝的快意。
可陈青云这个人,除去那层血肉,骨头太硬,性格太傲,城府深,算计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