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的眼中不由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来,兄妹情意?真是可笑,那个蠢货要真是对原主还有一丝兄妹情意的话,原主也不会死得那么憋屈了!
又见银朱二人一脸担忧之色,墨宁心中颇有几分无奈,耸耸肩道:“行宫就在那儿,还能跑了不成?先去刺史府,本宫倒要去会一会,胆敢不将本宫放在眼底的刺史,究竟长得什么样?”
银朱和画屏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深深地无奈之意,心知殿下这是心意已决,不由暗叹口气,低头为墨宁按揉肩膀来。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刺史府而去。刺史严辅又不是死的,早在墨宁来到城外十公里处时,严辅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然而作为韩霁的心腹,严辅早在两个月前就收到了韩霁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对墨宁如何被贬至边疆一事心知肚明。又得知自己的主子在昭宁公主身上吃了大亏,素来做惯了土皇帝的严辅便来了这么一出,准备好好的落一落这个不受宠的昭宁公主的面子,顺道儿听从主子的话,让她好好的吃一番苦头,生不如死!
万万没想到这昭宁公主不按套路出牌,进了城后也不往行宫而去,反而是领着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往自己的刺史府上赶。
严辅不由心生郁闷,对着一旁站着的三个儿子一招手,下令府中管事将府上大门打开,整了整衣冠,面色冷淡去“恭迎”昭宁公主大驾了。心中不由冷笑,这昭宁公主要是还不知趣,想要摆什么公主架子,只怕是来错了地方!不过是一个被陛下冷落的公主,一路颠簸至边疆,水土不服而“病逝”,简直不要太轻松!
墨宁要是知道了严辅的心中所想,必定会冷笑出声。这年头儿,专注于找死的货色可真不多了,胆敢动念头让本神“病逝”,本神能立马送你去见阎王!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停在了刺史府门口,墨宁在银朱二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严辅打头站着对墨宁行了拜礼,身后的儿子并儿媳们早已跪了一地,口中齐声道:“见过公主殿下。”
墨宁无心故意刁难他们不叫起啥的,这样未免也太掉价!随意地一摆手,语气平静地说道:“起吧!”
耳边便听得衣裳悉悉索索的摩挲声,唯有严辅一脸正色的对着墨宁道:“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有何吩咐?臣已经将行宫收拾妥当,殿下一路辛苦,何不前去行宫稍作休息?”
“哟,看来严大人对本宫的行程了如指掌啊!”墨宁眼带深意地望着严辅,接着开口,“本宫还以为严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这茬了呢!”
严辅被墨宁这一眼看得心中发麻,登时就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然而毕竟是一方封疆大吏,即便心中如何不平静,严辅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波动,就连眼神都未多出半分波澜。淡定的对着墨宁一俯身,语气不曾有任何异样:“殿下尊驾亲临,还请入府品一口淡茶。”
竟是丝毫不接墨宁的话头。
墨宁斜眼瞟了这货一眼,面上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抬脚就往刺史府内而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严辅下令道:“还请严大人将韩副将请来,趁着有空,本宫来认认人。”
韩副将?严辅忍不住抬头打量了墨宁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位昭宁公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还要将韩副将请来!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要知道,韩福副将可是韩家的家生子,自幼同韩霁将军一同长大,与韩将军一道儿习武,共同上战迎敌,在韩将军的提拔下,去了奴籍,这才被封副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便是此番韩霁回京,也是将韩家军尽数交给了韩福掌管,对韩福的信任可见一斑。
因此,韩福对韩霁如何忠心耿耿自是不用多提。如今,昭宁公主在将韩霁揍成重伤后,来到韩家军的地盘指名道姓要见韩福。饶是严辅人老成精,内心也有点不淡定了,这位公主,莫不是脑子不太正常了?上赶着来找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行事做派啊!
转念一想,严辅又淡定了,话说正常人也不会将自己从一个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公主,直接就作到了边疆来了啊!这么看来,昭宁公主真是绝非常人啊!
既然昭宁上赶着送死,一心想给她点苦头尝尝的严辅自然是万分乐意的,低声应了一句,背在身后的右手摆了摆,一旁的小厮立即轻手轻脚地往将军府而去了。而在众人没注意的瞬间,公主府上的侍卫队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刺史府中。
正厅内。
墨宁高坐上席,低头品着茶水,室内一时鸦雀无声,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墨宁嘴角一勾,抬头就望见一个身高七尺的黑面大汉朝着屋内而来,正是韩福。
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墨宁饶有兴致地看着韩福一脸不甘不愿的神情向着自己行礼,“见过公主”四个字被他雄浑的嗓音一吼,竟让人听出了几分暴躁的杀气。
墨宁则好以整暇地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地开口:“韩副将,起身吧。本宫出京之前恰好见了韩将军一面,特地来跟韩副将打声招呼,韩将军身体微恙,估摸着还得过上一段时日才能出京回边疆。”
此言一出,韩福的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眼中的杀意暴涨,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这个劳什子公主给拍成肉酱!他娘的,你竟然还好意思说将军身子微恙?这是把老子当成二傻子糊弄呢!将军为什么受伤,还不是你这个王八蛋公主给害的!
严辅见此,赶紧出来打圆场:“韩副将,公主可是一片好心,你还不快点谢恩?”
老子谢个屁的恩啊!韩福的一双虎目圆睁,望向严辅的眼神中满是怒意:将军的来信你他娘的都给忘了不成?这么帮着公主说话,还是不是自己人了?
严辅心中无奈,暗地里对着这个憨货使了个眼色,又转头对墨宁恭恭敬敬地弯腰开口:“殿下,韩副将是个粗人,不知礼仪,还望殿下恕他鲁莽之罪。”
“无妨。”墨宁抬了抬眼,见方才离去的侍卫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门口,手中翻出几封信件恭敬地呈给墨宁,严辅的面色登时就变了,墨宁则丝毫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随手一翻,极具压迫性的眼神倏而落在严辅身上,骤然发难:“韩副将原是武夫,鲁莽些不打紧。倒是严大人,你这满腔的毒汁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严辅正欲开口辩解,却被墨宁手中的信件给扔了一脸,韩福上前一步想要插嘴,却被墨宁反手一巴掌给抽到一旁怀疑人生去了。
“看看你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墨宁起身,一脚将严辅踢翻在地,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行宫中的一应用具都加了料,不出一个月,便能让本宫重病不起?”
又是一脚踹在严辅的心口,踹得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墨宁接着冷声道:“还想趁着本宫重病,略施手段让本宫明面上‘病逝’?暗地里则将本宫送往军营去当军女支?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墨宁一边怒气冲冲地开口,一边动脚将严辅踹得气若游丝,还觉得不解气,最后一脚狠狠地踏在严辅的脖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严辅的双眼一闭,身子抽搐了一瞬,当即就断了气。
“公主你未免太过跋扈!”回过神来的韩福简直暴跳如雷,一手指着墨宁跳脚道:“一来就害了刺史性命,公主殿下你是何居心?”
“本宫是何居心?严辅大逆不道谋害皇族,你说本宫应不应该送他去死?”
墨宁也怒了,一脚将严辅的尸体踹到韩福脚下,森然的问道:“还是说,这事儿,还有你韩副将的份儿?”
第8章 被玛丽苏逆袭的公主8
严辅这么作死,韩福还真不知道。被墨宁这么厉声发难,韩福的气势登时就弱了下去。然而多年同僚就这么惨死在自己的眼前,韩福心中也憋着一通火,望着墨宁吭哧吭哧直喘气。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被吓傻的严辅的儿子儿媳们这才反应过来,尖叫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严辅的三个儿子,通红着眼睛冲上来就准备与墨宁拼命,却被谢昀领着一群侍卫掀翻在地,反剪住他们的双手,一脚踹向他们的腿腕,跪下去面对着墨宁。
被束缚住的三人并未善罢甘休,满脸的不甘之色,望向墨宁的眼中如同淬了毒汁一般,怨毒的诅咒道:“昭宁,你不得好死!”
墨宁还没开口,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将墨宁奉为主上地侍卫们就先怒了,狠狠地一巴掌就抽在了这三人的脸上:“闭嘴!敢对公主殿下不敬,找死!”
看来这几个月的工夫没白花!墨宁赞赏的看了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侍卫们一眼,丝毫不将这三人的诅咒放在心上。真是可笑,诅咒这玩意儿要是有用的话,本神早就被天界那群手下败将给诅咒的去阴曹地府报道去了!
想了想那群蠢货的下场,墨宁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对着这三人开口道:“本宫会不会不得好死,不劳你们费心。不过你们要敢再多说一个字,立马就能不得好死了!”
严辅的大儿子目眦欲裂的抬头,张嘴欲骂,却在见到墨宁看死人的眼神时,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低头看向不远处父亲的尸身,心中的恐惧之意越来越浓,瞬间就淹没了满腔的愤怒,抖着身子噤声不语了。
韩福目中划过不忍之色,忍不住向墨宁开口求情:“殿下,严氏兄弟三人并不知情,可否请殿下高抬贵手,饶他三兄弟一命?”
墨宁一双波光流转的美目瞟过正瑟瑟发抖的三兄弟,心中不屑,曼声道:“本宫就给韩副将这个面子,这几个罪犯就交给韩副将处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让他们将功赎罪,去郊外大营当一小兵,抵御胡人。韩副将以为如何?”
“末将领命!”韩福沉着脸开口,领着严辅一家人就往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