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枫却是狠狠攥紧她被子,瞪他她半响,憋出一句。“娘子,可是为夫……得罪不成。”
说着,他可怜兮兮凑过来,“要不然,你打我几个解气儿可好?”
那涎皮赖脸的可怜样儿,直瞧的寒初夏火气也消了一些。可就此原谅他,还是不可能。是以,她就是憋着劲,“你老可不曾得罪我,我就是自己欠揍。”
“娘子,为夫肯定做错了,说吧,你说了为夫改?我寻思,今天行事可有不端不捡的地方。”
他苦恼状,摇头晃脑想要认真检讨自我。但是,憋来憋去,好象也没啥失礼,不检的地方啊。
“难道,是我和陈娘子说了几句话,娘子不舒服了。天地良心,那陈娘子可是这医馆老板娘,我就是纯粹的一些琐事找她,哪敢有非分之想。”
看他越说越没个正形,寒初夏也端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原也不是你的错儿,就是,我觉得憋屈。”
当下,她还是纠结着,把自己这几天的疑虑说了出来。
“我的伤,其实伤的秀是蹊跷,原以为就是个外面的流匪所为。可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令我不得不胡思乱想。一般的流匪,怎么会专门找我们俩没银钱的人抢劫,且,只是说了一声打劫,却径直就下手了。
二则,家里的人纵然再怎么恨我,也不至于突然间就想到要置我于死地。
三则,你是捡到的孩儿,最近又有夫人老爷的上门,且,你与他长的八九分肖似。
四则,罗婆婆来了以后,我家里就来找事儿,神棍也上门要置我死……
但凡此种种,令我不得不怀疑,有人……不愿意我与你在一起。是以,我寻思吧,还是趁着你身份末明的时候,咱们就此分开的好。
想想人家顾虑的也对。
若你真的是贵人家遗失的孩儿,何苦要娶一个身家不清白,名声极不好,还带着狗娃这样的拖油瓶孩儿的妇人!”
她越说,雷成枫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到得最后,铁着脸就要去找那罗婆子。
吓的寒初夏赶紧把他拽住。
“喂喂,我是认真跟你在说这事儿的可行性。咱们没秘要纠缠在一起。反正,我还没正式答应你不是!”
雷成枫气得咬牙。
“在你问我那几个问题的时候,便表明你是我娘子的。所以娘子……”他突然间微微一笑,那瞬间,风光霁月,亮瞎了整个房间。
“你就陪小生可好!”
那湿漉漉的大眼睛透着无尽的委屈,惶恐,乞求……
如此复杂的种种情绪,令寒初夏心软的一蹋糊涂。最后,鬼使神差地点头应好。
“嗯,娘子,你真好。”
应声后,寒初夏无语至极,怎么一对上这男人的湿眼儿,她就招架不住。
“我想反悔!”
“不能。”男人笑的象只偷腥的猫。女人则越发苦哈。“可你若真的是贵人家的男人,到时候规矩会多。”
“纵然如此,我可有要应亲!”
“呃,啊!你!”直到,雷成枫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里?”
“娘子。”男人回头,眸光灼灼,照耀的整个房间都晃眼儿。“有些事情,须得我这男人去做,你是我女人,只要把家,还有孩子们管顾好便行。旁的事,莫要操心。”
“哦。”
既然如此,她还折腾个什么劲。且看着罢,若是他处理的好,有担当,或许是良人也末尝不可。
这般思虑着,寒初夏便懒得管。
就混赖着倚在床榻。
院外,罗婆子看着直直向自己走来的雷成枫,眉微微拧了拧,怎么嗅着有股不一样的味道呢!
那老头一瞅,便赶紧歪着步伐挣扎着要往里。“我,我先进去了。”
“且慢些儿。”罗婆子心不在焉应了。
“我找你有事。”雷成枫眸色阗觉地看着老婆子。
罗婆子的心,更颤了。
老爷的面前,她还站的直,看的深。
可在这个小少爷的面前,她居然有种直不起腰来的感觉。此时,他那幽冷的眸,令她不敢直视。
“公子有话且说,婆子知无不言。”罗婆子强打着哈哈。
“你前来这儿所图为何?那夜跟你一起的那位夫人,还有早前的那位老爷,是我的什么人?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能引得你们前来,必是我的相貌与那老爷相似的缘故。”
只是几句话,便戳中了要点。罗婆子纵然想找由头儿推诿。可雷成枫却是冷哼出声。“你们想怎么样我管顾不着,但是,须告知你身后的人,莫要再上门找我和娘子的麻烦。我们现在的生活极好,就这样平安一辈子,足俟。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便是一辈子,没必要再纠缠不休。”
丢下这话,雷成枫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