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2 / 2)

“念念姑娘不愧是七窍玲珑之心,竟然自己便想通了关节所在。看着你躺在地上,我真的想给你一刀,让你和绣娘一起结伴而去,还是阿柔的好计策。她说,如若你在江府中消失,温玉泽必定不依不饶,事情说不定很快便会败露。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你就不怕温玉泽追问我的下落吗?”

“哈哈哈,”江锦筝听到温玉泽的名字,愈发癫狂,说道:“当然,我已经为你安排更好的结局。我会对玉泽说道,念念姑娘失手杀了人,我怕官府追究,已经把她送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了,只是,怕也再也回不来了。”江锦筝还是为自己的这份智计悄悄鼓掌,说道:“地狱也是谁也不认识你念念姑娘呢。我没说错吧。”转头看了一眼阿柔。

阿柔晓得江锦筝的需要别人赞扬的小心思,说道:“小姐智计无双,阿柔是万万比不了的。”

“你们好狠的心肠!绣娘只是听从指挥办事,你们怎么下的去手?”

“她往你的药汁里下药,如今,她人已经去了,也算是为你自己报仇了。”江锦筝说道。

锦绣冷笑,怒意和恨意如同奔涌的潮水一般,快把她给淹没了。“姐姐,你就不怕夜半有人敲你房门吗?”

“她要是找人报复,也是得找你啊,如果不是你,她还在陪着她的两岁的女儿玩耍呢,你说,是也不是?”

锦绣狠很的在地上写道:“那我便在阿鼻地狱等着姐姐。”

江锦筝带着盛怒一把推向锦绣,“明日是我和温玉泽的大喜之日,这地狱,还是你一人去吧!”锦绣本就盘腿在地上,凉意顺着大腿慢慢侵蚀着她的直觉,猝不及防间,被江锦筝这么一推,推到在地,头撞在地上咣当一声。

江锦筝推了之后还觉得心里不痛快,赶着在锦绣的身上踹了几脚。锦绣躺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无。

江锦筝这才有点慌了,将身后的阿柔推搡挡在她前面,说道:“你过去看看,那个贱人,她,她是不是死了?”布置了这么长时间,才把锦绣成功的松进牢房,要是她真的死了,倒也无妨,只是白白浪费了准备这么长时间的计划。

阿柔走上前,摸了摸锦绣脖间的脉搏,虽然细弱,到底是跳动着的。

阿柔又检查了下锦绣全身上下,摇了摇头,说道:“她还活着,只是被摔得暂时昏迷了,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这倒不好说了。”

江锦筝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便好。今天给她的打击也够了,咱们回府吧,不过,先随我到如意斋去取我的凤冠来。”

阿柔低声应了生是。跟着江锦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昏暗幽匮的牢房。

夕阳正缓缓的下落。血红色染变了那一片天。江锦筝看着落日感叹。“阿柔,你说,明天那个贱人的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红色?”

阿柔抬头看着江锦筝。昏黄的阳光照在江锦筝白玉版面庞上,带了一种艳色。说道:“心头之患已除,明日便是小姐和温公子的佳期,咱还是想想高兴点的事情吧。”

江锦筝冷笑:“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想到温玉泽眼中再也没了那个贱人的身影,我就比谁都快活。”

第三百零七章 开堂之日

阿柔低了头,也不再说话了。说来也是讽刺,江锦筝千辛万苦将念念送上了断头台,这天却偏偏是她的成亲的大喜之日,鲜艳的红色戏袍,艳红的成亲礼堂,在江锦筝踏上的那一刻,恐怕也不会想到,这成亲的红色,是和那个贱人的血是一个颜色呢。只怕温玉泽知道了之后,江锦筝便再也没有立锥之地。

想到这里,也不点破,轻轻抚着江锦筝,说道:“小姐,咱们走吧。”

那个牢头正百无聊赖的蹲坐在牢房门口,见江锦筝和阿柔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说道:“两位小姐都把事情交代完了?”

阿柔叱道:“小姐的事情也是你这种人打听的吗?”

江锦筝示意阿柔闭嘴,说道:“我同妹妹已然告别完了。明天便是她,唉,是她的开堂之日,还请牢头好生看顾着点。杀人偿命,我…”话还没说完,掩面哭泣而走,像是为妹妹得不到救赎而自责。

阿柔在追上去之前,又扔了快银子给牢头,说道:“里面的小姐也命不久矣,给点好吃的好喝的,把牢门锁上去吧。”

牢头欢天喜地的接了那块银子,在手里掂了惦,转手放在怀里,笑成了一朵花儿墨阳,说道:“你请好吧。必定让这位姑娘舒舒服服的走。”

牢头看着阿柔扶着江锦筝上了马车,一打眼的功夫,马车便不见了踪影,掉头往牢房里走,摸着怀里的银子,自言自语说道:“孝敬将死之人又什么用处,还不如孝敬孝敬老爷我呢。”一会功夫走到了锦绣牢房门前,见锦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感慨道,“你说你好好的小姐不当,偏生去杀什么人,还连累了这么好一个姐姐。唉。”说着将牢门带上,确认锁结识了之后,摇摇头,背着双手走了。

“皇锦绣,你这个贱人,真真和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一样的下贱,一样的不堪!”

“皇锦绣,我恨你,你怎么还不去给我死。”

“是你,是你害我到如此不堪的田地,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锦绣在睡梦中并不安稳,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女,站在一个锦衣团簇的妇人面前,妇人恶狠狠的瞪视着少女,放佛想从她脸上挖下一块肉来,拿起一个尖锐的簪子便往锦绣的所在冲了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你,杀了你!”状若癫狂,下一刻,淬了剧毒簪子前面呈现淡蓝色的簪子便没入了那个妇人的身体,血液汩汩的冒出,清秀少女似乎并不为妇人的死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在那个已然僵直了的身体面前,轻轻说道:“这是你自作自受。”

转眼间,场景变了,还是那个姿容秀丽的少女,淡漠的表情有瞬间的崩塌,扑入面前高大的男子怀里,喃喃的喊道:“睿恒,睿恒。”

锦绣楠楠的喊道:“睿恒,睿恒!”惊坐起,眼睛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牢房里的光线越发幽暗。夜风从破烂的窗户里吹过来,吹到锦绣的身上,浮起一层细小的颗粒。锦绣莫向后背,触手一片湿滑,竟然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姑娘,你醒了吗?”牢房对面的男人出声问道。

锦绣不答,看向男人出声的那边,那个男人的牢房黑暗一团,什么都看不见。反而问道:“可有引火之物?”

那个男人摸了摸怀里仅剩下的一段蜡烛,掏了出来,喘了口粗气,又从墙根那边摸出两块打火石,将蜡烛点燃,瞬间一豆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两个牢房。

“你可是受了伤?”虽然那声痛呼声不大,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锦绣的耳朵。

男人没有答话,点燃了蜡烛之后,锦绣不自觉的捂住了嘴巴。

那个男人举着蜡烛,将自己身上一清二楚的映在锦绣的眼睛里。那何止是受伤,简直是惨无人道!

男人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鞭子之类的武器抽的破破烂烂,暗红色的血迹也凝结成斑状,血肉被抽的开了花,遍布全身。最为恐怖是男人的双腿,竟然被人硬生生打断,白色的骨头搂在外面。

“可是吓到你了。”男人这么说着,向后靠了靠,想要离锦绣远一些,没成想,牵动了伤口,引得嘴里发出痛呼,又咬住了嘴唇。

锦绣见他人的辛苦,连忙摆手制止,说道:“没关系,你别动,我只是,只是不习惯。”

那个男人低声喘了喘气,说道:“你怎么会和我说话呢。明明那个女人来看你时,你还一副不会说话的样子。”

锦绣也觉得不可思议,最终只能归咎于他们是陌生人。“或许呢,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两个人打开了话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些闲话,那个男人闻到:“你们之间的话,我听了七七八八,也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为你了,小小年纪,也落得个如此下场。”难的是这个小姑娘只有在刚刚知道被人背叛时才流露出惊诧愤怒,现在却平淡如水,实在让人佩服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