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却是紧张起来了,全英杰很清楚他们对殷璃是如何的看重,所以即便真的混进去了细作也不可能真的成功下手,更不要说海贼的细作怎么可能混进水师军中?即便是他们在泷州根深蒂固想要安插一个眼线进军中也找不大机会下手!
海贼猖狂的地方在海上,不在陆地之上!
可水师不可能无端端放出这般消息的,所以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全家剩下没有出海的主子们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全英杰出面去见萧惟,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日萧惟的情绪不是很好,即便有心掩盖也仍旧是如此。
“你若是真的这般过意不去,那不如便亲手去操办”
萧惟没等长生说完这话便打断了,“说什么呢?我为何过意不起?我不过是”
“生气?”长生道。
萧惟点头,“嗯。”
“你确定?”长生看着他继续问道。
萧惟那个是字却不知道为何停留在了唇边,没有溢出来,“长生,我不是”
“我知道。”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不说你与她是旧时,即便是陌生人,她终究是因为你的准许方才死的,你心里觉得难受是人之常情。”顿了顿,又道:“虽然这般说有些不甘心,不过殷璃终究是与你有过患难之情,你若是真的无动于衷,那我便真的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你给甩了。”
“长生”
“我的男人虽说不能多情更不能滥情,但也不能无情。”长生抬手抚着他的脸,“这世上不可能有那般一个只会对一个人有情的男人,无情之人,除了自己之外,都是绝情。”
萧惟心中动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念叨着她的名字,柔和深情,“其实也说不上有多难受,只是觉得”话没有下去,事实上本就不应该开口说这些,“死了便死了,这是她的选择,与我何干?”
长生笑了,“自然跟你没关系。”
萧惟认真地看着她,“我跟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亦不曾对她有过”
“你还想有什么?”长生没等他说完便挑眉道。
萧惟笑了,神色也舒缓了下来,伸手抱着她,“什么也不想有,若是可以,我宁愿回到那一日,不曾出手相救过。”
长生靠在他的胸前,“或许这便是叫做在劫难逃吧,你救了她,可她最终还是难逃悲剧。”说完,情绪突然间低落了下来,“这是不是也是说人不可能胜天?”
“长生”
“不说了!”长生很快便将这些负面情绪给扔了,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大方吧?”
萧惟一愣。
“大不大方!”长生眯起了眼,声音也恼火起来。
萧惟赶紧道:“自然大方。”
“那你想怎么报答我?”长生继续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次最大方的!你可想好了怎么报答我?”
萧惟低头。
长生一把推开了,“这还不是你受益?!”
“那夫人想要如何?”
“去做包子!都偷懒了多少日子了?再不去手都要生了,吃饭的手艺都丢了,将来拿什么来养我?”
萧惟乖乖地去了。
不过也没做多久,全英杰便来了。
长生没见他,没兴趣见,而且苦差事自然是要交给萧老板干的,萧老板似乎真的怕手艺生疏了将来养不起老婆,便就在厨房里头一边做着包子一边见了客。
全英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也没绕弯子,直接便说了殷璃一事。
萧惟也不打算跟他打哑谜,有些事情坦白比那些弯弯绕绕更好,将事情都说了,直接指明了要点,“殷璃手中的毒药到底是怎么来的?”
全英杰明白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来了,也庆幸眼前这人没跟他藏着掖着,整了整神色之后便给萧惟作了作揖,诚心感激,“在下代表全家多谢萧老板大恩。”
“全大爷严重了。”萧惟道,“以全家在泷州的势力,不说跟这事无关,便是真的做了,谁也奈何不了全家。”
“萧老板这话便折煞全家了。”全英杰道,“全家即便再有势力也不过是大周的一个臣民罢了,怎么会妄想与朝廷对抗?”
“全大爷认为殷辉为何会选择与海贼勾结?”萧惟却反问道。
全英杰道:“自然是为了利益。”
“的确。”萧惟点头,“不过若我是殷辉,所求的便不仅仅是这金银财宝,而是会利用海上的势力将泷州彻底便成自己的天下,便成国中之国。”
全英杰浑身一凛。
“或许殷辉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时机还未到,他便栽了。”萧惟继续道,“全大爷觉得若是能将海上的力量化为己用,是否可以真的将泷州变成国中之国?”
全英杰道:“全家世代商贾,最终所求都只是钱财!”
“是吗?”萧惟笑道,“那看来是在下高估了全家的目标了。”
“萧大人。”全英杰转换了称呼,“全家虽远离朝政,亦是卑贱商贾,但若是朝廷有需要,全家作为大周子民也会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这时候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
萧惟笑道:“全家这话在下会代为转告贵人的。”说完,便又笑道:“全老板也无需这般担忧,全家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岂会是殷家那等大逆不道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