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却说,因为她恨秦长生,因为她毁了她的一辈子!若不是她夺了她的爱人,她便不必嫁入王家,便不必在娘家与夫家之间为难,便不需要一无所有活的更狗一样!
哇——
大八卦了!
长生长公主跟王夫人卢氏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
王夫人的爱人是谁?
现在的驸马爷还是?
京兆府尹不好奇,可卢氏却似乎已经豁出去一切了,说她跟现在的长生长公主驸马幼时便已经定下了婚盟,青梅竹马长大的,她的父亲更对萧驸马有救命之恩,还有,长生长公主当日所谓的被迫出嫁根本就是一场戏!她早就勾引了她的未婚夫,跟萧驸马很早的时候便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了!当初她根本便不想嫁给先帝为她选的驸马,所以便演了那一场戏,成功嫁给了想嫁的人还不会被人弹劾抗旨!
卢氏恨。
可长生长公主的恶行还不止这个,若长生长公主只是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多年之后,她也不是放不下,可是长生长公主抢了她心爱的人还不够,多年来,更是跟她丈夫王驰暧昧不清,两人曾经许多次私下偷偷幽会,将她丈夫的魂都给勾走了,让她即便生了两个儿子,仍是不招丈夫待见!
没错,这些年他们夫妻之间举案齐眉全都是假的!
卢氏说,若不是为了子嗣传承,她丈夫甚至不愿意与她同房!
长生长公主先是毁了她少女时期的梦,尔后又毁了她的婚姻毁了她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她焉能不恨?!
所以,在余氏承诺她事成之后必杀秦长生,她二话不说便应了!
宫宴那晚,她找机会成功给衡王妃下毒了,只是没想到衡王妃中毒之后竟然那般快便猜到了怎么回事,甚至还做出了临死之前的反击!
虽然当时她不在现场也没听到衡王妃亲口说,但是她很清楚衡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做,余氏是皇帝的生母,若是告诉别人她死在了余氏手里,皇帝非但不会为她主持公道,甚至还有可能为了保住他的生母而毁尸灭迹,还有可能会对她丈夫和皇贵太妃下手,所以,她便朝了王驰下手,撑着最后一口气陷害了王驰。
她若是死在了王驰手里,不管是衡王还是长生长公主都会为她主持公道,可王氏一族却不容小觑,到时候皇帝便会陷入两难境地,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和士族起冲突,动摇大周江山!
皇帝不好了,余氏自然也便没好日子过!
她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还有,她死在了宫宴上,皇帝没能保护好她,对衡王便有愧,即便要营造仁君的形象将来也会对衡王多加照顾。
当然了,也是彻底地报复了她这个杀人凶手!
卢氏明明可以逃过去的,为什么要跑出来说出真相?
因为她也恨王驰,明明长生长公主根本也没将他放在心上,不过是戏弄玩耍罢了,他却心心念念都是她,而对自己不好,她也恨他的绝情,所以,当衡王妃陷害他的时候,她怎么可能牺牲自己来为他作证?
那现在跑出来做什么?
卢氏哭诉说为了两个儿子!
一个母亲,可以为了儿子做任何的事情,所以她这个说辞合情合理。
接了这般一个烫手山芋,还在他的地头闹的如此大,京兆府尹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恨自己一开始怎么便不狠心点少顾虑一些,直接将卢氏的嘴巴给堵住了?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押着卢氏一并进宫去了!
走出京兆府的那一刻,晴空万里,阳光温暖而明亮,仿佛可以驱散时间一切黑暗一般,卢荧笑了。
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
案子翻天覆地大反转,整个京城都震了震。
皇帝是怎么反应,唯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外边的人唯一知道的便是卢氏活着从宫里出来,被一并关押到了大理寺监牢了,终于夫妻团聚了。
之后便是民间百姓议论沸腾,朝中吵闹不休。
士族那边更是像是抓到了朝廷把柄一般,加把劲地闹腾下去,整个大周都要乱了起来一般。
“我去杀了她——”
萧惟也是气的浑身煞气,若不是长生拦着,他真的冲去大理寺监牢将人给杀了!不过最恨的还是自己,若不是他当年没有处理好卢荧这事,便不会让她想疯狗一样咬了他们这般多年!
“你别没有怀疑我跟……”
“你胡说什么?”萧惟没等她说完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怀疑?!
长生笑了笑。
“你——”萧惟更加的心疼,也更加的自责,还笑得出来?“我不会轻饶了他们!”
“可又能如何?”长生似乎并不在意,“卢荧不必我们出手,皇帝也不会放过她,余氏跟秦阳可不一样,至于王驰,即便最后脱罪了,有这般的一个妻子,往后还能风风光光地当他的王家少主?”神色深沉了下来,“抛出一个卢荧,不但让杀了皇帝一个措手不及,还挑拨了皇帝跟卢氏的关系,王晋还真的不亏这王氏家主之名!”
是她轻敌了。
一心一意对付王驰,却忘了王晋能生出教出这般一个儿子来,能有多差?
“萧惟,你说皇帝会如何抉择?”
萧惟一愣。
“虽然只有卢荧一面之词,可如今闹得天下皆知,皇帝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长生继续道,声音有些幽深,“定罪王驰,与士族彻底对抗,杀了卢荧,与卢氏离心,归罪余氏……”她笑了笑,“还真的为难他了。”
“他们都该死!”萧惟恼道,包括皇帝在内!若不是他无能,如何需要闹到在这个地步?这原本便是他当皇帝该做该处理好的,可是现在,他都做了什么?犹豫不决,以致今日被王氏一族打的措手不及!还有他那个生母,明知道是祸害还不好好地看着!“长生……”
“你知道不可能。”长生道,即便他没说完,她也知道他的意思,“而且,不战而逃未免太过懦弱了,我们还得给儿子以身作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