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够躲他到什么时候!
即便真的要这样做也该站出来看着他好好地听着他生气发怒的话!
长生大长公主的驸马、前西州大军主帅萧惟萧将军进宫了,就站在太极殿外边,跟块石头一样伫立着。
而奇怪的是,大长公主竟然不见。
这对夫妻不是很恩爱吗?
这萧驸马爷甚至为了平息朝堂那些关于他们夫妻联手窃夺大周江山的谣言宁愿守在家里带孩子,如今怎么地便闹这一出?又是闹什么?
吵架了?
决裂?
不少人顿时兴奋了起来,这外部攻击无效,但若是敌人内部自己分化的话,岂不是天助我也?
“公主,驸马已经在外边站了一天了。”
长生端着手中的茶盏,低着头没说话,便是一整日处理朝政召见朝臣都是有条不紊的没有让任何人看了笑话,但身边的气压明显有些低。
凌光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驸马心里是爱重公主的,只要公主好好跟他说说,他会……”
“便是如此,我才更开不了口!”长生咬牙道。
“公主,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驸马为了少爷。”凌光心疼道,“何须愧疚?”又何必自己一个人担着?
少爷还小,可驸马不小了,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您还不信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真相吗?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
主子为何这般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明白吗?
不过是因为爱,因为舍不得他受伤害。
“哄哄他便可以的。”
长生笑了,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那个傻乎乎的男人便是死缠难打所要的也不过是她的几句哄哄罢了。
究竟什么原因并不重要,只要她需要他去做,他便会去做的。
即便心里再如何的不愿意,也会。
他想要的,只是她心里有他,心里在乎他。
天很快便暗了下来了,要入夜了,长生大长公主终于走出了太极殿了,这个时候她离开太极殿,一般都是大长公主府去的。
这一次例外吗?
这萧驸马可是在太极殿外站了一整天的。
当然,没有人敢来这里看热闹。
萧惟第一眼便看到她了,没有穿大长公主的朝服,而只是穿着一件素净的衣裙,发髻散落,弱质芊芊的,缓步往他走来。
这般的长生,他这般的妻子……
便是再大的火气也烧不下去。
萧惟抬脚往她走了过去,脸色黑沉黑沉的,手中的动作也很快速,亦是温柔的,身上黑色的大氅除下,下一刻便裹住了女子纤细娇弱的身子,怕也就是在他的面前,她才会这样,甚至可能这样也不过是为了消他的火气!
这京城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才多久?便让她成了这个样子,即便对着他也是用尽了算计!
“大长公主好大的本事,便是对自家夫君也都是手段百出!”
可偏偏他就是受不了!
“你怎么不把自己给折腾的纸片人?!”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竟然如此的纤弱!
萧驸马爷气怀中的女人,更气自己!
“你们男人负荆请罪,我们女人便只能脱簪待罪了。”长生脸埋在他怀里,轻笑着,便如同她所预计的那般,身边的这男人即便再难受再生气也终究是见不得她不好,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够不爱?怎么能够让他承受那般的身世那般的真相?
萧惟还能如何?“你便不能给我说两句软话好话?便是随便找个理由哄哄我也好!让我心里好受些,更听你的话不好吗?”非得这般硬邦邦的!
“我是谁?”长生扬起头笑着看着她,“我可是长生公主,仁宗皇帝唯一嫡出的公主,如今还是……”
“那我是谁?!”萧惟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灼灼,“我是你的夫君!顾长生,我是你的丈夫!”
“可我现在是秦长生。”
萧惟盯着她。
“其实你也知道顾长生与秦长生的区别的。”长生伸手揽着他的腰,紧紧的,似乎生怕放松了便会失去似得,“我也知道你是我夫君。”她笑了笑,抱得他更紧,“我才没脸见你。”
“所以就将我晾在外边一整天?”萧惟哪里还能硬的起心肠来?腰间的手一直抱的死死的,他何曾见过她这般样子?至少她还知道担心知道慌张!“我有说你什么吗?我就说了一句话,我便不该惊讶便不该气一下?你当时哄我一句这事或许便过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
“萧惟,你若是想听好话,你想听多少我便说多少。”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萧惟一怔。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意味着什么。”长生继续道,“所以我才不想拿好话笑话来搪塞你,更不想让你觉得这对你而言至关重要的事情,在我的心里,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是一个可以哄哄便过去了的玩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