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后笑了,笑的有些悲凉,“是啊,谁能不变呢?”
“你想要杀我?”惠太妃没心情与她继续说这些没用的,“你用什么罪名将这些东西送到我的面前?!便是因为我现在不听话不安分了?!”
可笑之极!
“那些谣言是你传出去的。”钱太后说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惠太妃没有立即承认:“证据呢?”
“本宫是大周的太后,后宫的一切都由本宫处置,本宫说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钱太后笑道,“何须证据?”
“哀家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太妃,是二皇子的生母,更是卢氏一族的人!”惠太妃冷笑,“岂是你说杀便杀的?”
“二皇子坠马的确是本宫所为。”钱太后道。
惠太妃眼眸大睁,面容更是可怖,“钱氏,你……”
“可想知道本宫为何要这般做?”钱太后没等她说完便继续道,“因为本宫要为本宫的儿子报仇。”
“你——”
“即便卢氏做的很隐秘,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一个背井离乡的京城新贵,有什么瞒天过海的本事?”钱太后继续道,“谁将天花恶疾传入宫中的,惠太妃你心里有数。”
“你需要污蔑哀家!”惠太妃怒道:“你自己管不住你的娘家,休要污蔑卢氏!”
“你知不知情唯有你们心里清楚,不过本宫可以清楚地告诉你,谁若是胆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本宫即便豁出去一切也绝不轻饶!”钱太后目光冷厉,“今日,便是卢氏为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
惠太妃怒不可遏,“你敢——”
“来人,送惠太妃上路。”钱太后道。
宫人当即上前。
惠太妃也没有坐以待毙,狠狠地还击,不过一个人怎么能敌得过一群人,更不要说他们早有准备,“钱氏你敢——”
“匕首白绫便算了,赐惠太妃毒酒吧。”钱太后淡淡道。
惠太妃整个人已经被摁的动弹不得了,睁大了眼眸猩红地看着一个内侍端起了那盘子里的酒,慢慢的,一点一点地送到了她的嘴边,她拼命想要挣扎,可是整个人都被其他人死死的摁住,头被人强制抬起,一双手在拼命地撬她的嘴……
她竟然真敢!
她竟然真的敢——
不!
她不能死!
她都还没有让她的儿子亲亲热热地叫她一声母妃,她都还没有看着欺辱过她,夺走她所有一切的人凄惨收场,她怎么可以死?!
她甚至没有做过罪该万死的事情,她凭什么要她的命!
“不——”
她吼出了声音,也便是在同时,呛人的夺命酒灌进了她的嘴里,那灌酒的面目狰狞,所有人都面目狰狞,就跟恶鬼一样,硬是要将她拖下去地狱,而那个始作俑者却是端坐在太后的宝座上,优雅雍容威严尊贵!
她不甘心——
酒被她吐了出去,不知道嘴里还有多少,但是她绝对不能喝下去!绝对不能——
“再灌。”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将她再一次拉入死地。
“钱氏,你不得好死——”惠太妃没有再挣扎,而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诅咒上,她知道今日她在劫难逃,但是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太皇贵太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奴婢马上去通报……太皇贵太妃……”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灌酒的内侍顿住了手,神色惶惶。
钱太后神色不动,目光威严地看着闯进来的两人,太皇贵太妃和……筠公主。
太皇贵太妃这些年已经很少插手宫里的事情了,即便是她们一群太皇太妃宫里的事情也很少管,不过对筠公主是真的很照顾,不管是谁,即便是她的亲生儿子衡王给了筠公主脸色瞧,她都会不高兴,对于筠公主,可以说是极为的疼爱,当然,也是很疼爱福寿郡主,不过郡主进宫的时间毕竟不多,陪伴在太皇贵太妃身边的是筠公主,宫里面甚至有说太皇贵太妃疼筠公主比疼福寿郡主更甚。
现在太皇贵太妃被筠公主给请来了,钱太后还能杀的了惠太妃吗?
即便太皇贵太妃不是太皇太后,但是却是仁宗皇帝留在世上位分最尊的妃子,又是衡王生母,最重要的是,长生大长公主对她很是敬重。
“咳咳……呵呵……”惠太妃一边咳嗽,一边笑着,到最后的仰头大笑,毫无形象,宛如一个疯婆子一般。
钱皇后脸色变也没变一下,似乎对于这般变故并没有多大的不满。
太皇贵太妃却是皱紧了眉头。
“太皇贵太妃怎么来了?”钱太后到底还是给了太皇贵太妃面子,起身给她行一个晚辈礼。
“哈哈……”惠太妃还在笑,不过没有先前的疯狂,只是连冷笑。
“这是怎么回事?”太皇贵太妃扫了一眼惠太妃,便对钱皇后道,语气还算是温和,没有质问的意思。
钱太后淡淡道:“没什么,惠太妃散播谣言污蔑本宫,意图扰乱朝堂,本宫再以宫规处置她。”
太皇贵太妃还没有回话,她身边的筠公主便先反应过来了,直接跌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惨白的,而视线死死地盯着那托盘上的匕首和白绫,哪里还不明白所谓的处置是什么?
惊恐不已的筠公主似乎便是连求情都给忘了。
太皇贵太妃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即便被她精心养了几年,可到底还是没养出她想要的坚强来,不过到底还是个孩子,“太后娘娘所谓的处置便是这些?”
“太皇贵太妃觉得不妥?”钱太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