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李氏也走出来:“今年雪大,西屋房梁早已被虫蛀蚀。瓦被雪压着,屋顶承受不住就塌了下来。”
“记得端午便是住在此处,他可有事?”
端阳感激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此刻他最担忧的便是双胞胎兄长。
“端午听到响动就出来,倒是没事。这几天暂且睡在长生房里,这会他出去搬东西,你们没见着。”
没伤着人就好,方才的一瞬间宜悠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是不是沈家有人捣鬼,故意砸了自家四合院,还是其它别的事。如今见李氏面色红润,显然此事对她全无影响,她也放心下来。
“端阳,把车上的东西卸下。”
宜悠此次回来,带了两匹布料,正好李氏和长生一人做两件春季新衣裳。还有她自己蒸的些糕点。这写东西都不算贵,却是用足了心意。
她很明白,这个四合院里没有男主人,李氏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安,而她做闺女得多照顾着点。但无论怎么说她都已经嫁为人妇,总不能拿穆然赚来的银钱无限制贴补自家人。即便穆然愿意,她心中却有一杆是非秤。
“这是滩羊皮,你怎么带这个来,给然哥儿作件冬日穿的马褂多好?”
李氏不满的正是最后一件,那是一张揉好的滩羊皮。不是宜悠出嫁时做靴子的那一星半点,而是整整一张,裁开做件衣裳却是足够。
“娘,我倒是想留下,即便穆大哥不要,我自己做也成。但是穆大哥他不同意,他说娘前些年操劳,关节上肯定得多注意些。这滩羊皮保暖又不捂汗,正适合你冬天用。”
李氏横了闺女一眼,对女婿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便是她知道这话里有水分,可这等好东西,若是穆然没那心,她闺女也不会拿回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一个老婆子用了也是糟蹋。然哥儿往后在外办差,也需要些拿得出手的衣裳,你给他做件马褂。”
穆然上前一步:“娘,这真不必。”
李氏却是推拒的坚决:“若是旁的我也就收下,这东西太过贵重。”
宜悠与他对视一眼,而后点点头:“既然娘不要,那我便拿回去裁了,看着做两件衣裳。”
“恩,剩下的再给穆宇做些,你看他手肿的,怕是要生冻疮。”
穆宇举起长生的小爪子:“伯母,长生手已经冻了,我比他要好一些。”
长生抓起他另一只手:“才不是,我这冻疮生的早好的也早。你生的晚,怕是得等快入夏的时候才能完全退下去。”
宜悠坐在房内,听着两人因为一点小事而争论,不自觉莞尔一笑。眼见他们吵累了,她也打开箱子:“快过来看,这是何物?”
“恩?”两双眼睛中同时闪出疑惑。
“是书囊?”穆宇先猜出来。
“一定是,姐姐你真慢,现在才做好。”
若是往常长生这般说话,宜悠定要回几句,嫌弃他嫌东嫌西。可如今他这般说,宜悠只觉得这个家丝毫没有因为她出嫁而产生任何隔膜。那种恐惧逐渐落消散,心落到实处,她展开书囊。
“背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