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有些俗了,”接过小依递上的茶水,李贞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交友贵在交心,看的是人,而不是背后的身份。”
“不过,”李贞把茶碗放于桌上,接着开口说道:“既是柳兄问了,小弟于柳兄透露一些倒也无妨,小弟的府坻不小,不过府中,除了小弟,却是再无一位亲人,而小弟自己,又是一个苦读诗书,却注定入不得科考的落破书生罢了。”
“呃,呵呵,贤弟说得对,是为兄落入俗套了,”柳一条轻笑了一声,端起茶碗小押一口,心里面却是还在思量着李贞话语之中的意思,有钱有地有才,却入进不得科考,入不得仕途,莫不成这位小朋友与任幽那小子一般,也是商贾世家出身不成?
不过,他若是一商贾之后的话,怎么会有资格入得罗府的正厅?
有点矛盾,也有一些不合理,不过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正如李贞刚才所言,交友贵在交心,与身份何干?更何况他与这个李贞也只是见过一次面容而已,说不上昌很熟,甚至连朋友都还算不上是,他是什么身份,更与自己无关了。
柳一条轻甩了下头,不再去多想,抬头看了李贞一眼,把茶碗轻轻放下,不急不缓地出声问道:“嗯,贤弟今日来寻为兄,怕不只是来道贺这般简单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出便是,在为兄的面前,不必这般地客套。”
“柳先生慧眼,”李贞把对柳一条的称呼变了一下,微冲着柳一条拱了下手,道:“不瞒柳先生知晓,今日贞到贵府上,除了是为柳先生道贺喜得贵子之外,还有一事想寻求柳先生的意见,万望先生莫要推辞。”
“哦?”看李贞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做了一些改变,像是极为正式,柳一条微微一愣,不由也坐直了身子,轻声向李贞说道:“贤弟且说说看,若是为兄力所能及之事,为兄自是不会推迟。”
力所能及,力所不能及,全在自己的一张嘴上,柳一条没敢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了很大一部分的余地。
“柳先生请过目!”李贞起身,从腰下解得一块金色令牌递于柳一条,轻声说道:“这,便是贞的身份。”
“越王?”金牌入手冰凉,微沉,应是真金所铸,见着令牌上所刻的字体,柳一条心中不由一震,拿着令牌的双手也轻微地停顿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小孩儿,竟是一位皇子?
柳一条不由抬起头来,向李贞这边打量,这种令牌他在李承干和李治的身上都见到过,就像是皇帝的玉玺一样,是一种皇子身份的像征,只是,叫李贞的皇子,柳一条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小民柳亦凡,见过越王殿下!”不管怎么说,牌子假不了,而看这个李贞的神态和气度,也不像是个冒牌儿货,柳一条急站起身,忙着向越王李贞行了一礼,道:“不知是越王殿下驾到,刚才小民失礼了,还望越王殿下莫怪。”
“柳先生不必如此,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李贞上前轻将柳一条扶起,两人再次一同落座,不过这一次柳一条却是不敢再居于主位,乖乖地在李贞地侧旁坐定。
“还是刚才的话茬儿,”坐下后,李贞看了柳一条一眼,接着说道:“本王有一事想寻得柳先生相助,还望柳先生莫要推迟。”
“越王殿下请讲!”柳一条微低着头,轻应了一声。
“本王知道柳先生是有真本事之人,也知道先生现正在教授启蒙老九他们课业,”李贞看着柳一条说道:“不过宫里面,像是柳先生这般地启蒙授业,一般只为半季,半季之后,柳先生便会得出一片空闲,本王希望到时,可请柳先生到越王府担任西席,贞愿尊先生为师,不知柳先生,可愿?”
到越王府担任西席?为任越王殿下的恩师,很诱人的条件,柳一条扭头看了眼前的这位小越王殿下一眼,无奈轻耸了耸肩,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个,小民怕是不能胜任,要让越王殿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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