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孟德兄,在下所善者,乃对决于两军阵前,冲阵奔袭,这攻取城关却并非所长,不是小弟不愿担当,只是兹事体大,与我联军有莫大影响,不得不谨慎对之!小弟尝闻孟德兄讨伐黄巾之时数破贼之坚城,极善于此,我孟德兄此时不需自抑,需知当仁不让,若兄担当此任,小弟甘愿副之!”刘毅的称呼一会正式,一会亲热,牢牢的架定了曹操,他也想见识一下此人真正的统军实力。
“哈哈哈,果然所料无差,孟德,既然朗生也是此意,我你也不要推辞了!”来袁绍一开始就是此意,毕竟曹操的统军之能也是非同小可,作为发小,他岂能不知。
“当仁不让!好你个刘朗生,既然如此操便担当此任,不过朗生可要尽力助我。”这倒不是刘毅计谋得当,曹操本就有此意思,只不过想让刘毅先行试探,现在见事已如此,便出言应允。
“好,绍即刻便召集众诸侯,详议此事,以孟德来,我联军之中哪些士卒可用为今次主力?”袁绍一语而定。
“汜水天下雄关,易守难攻,敌军华雄虽败,可此人颇有将略,加之汜水关上还有董贼手下大将徐荣,此人也乃知兵之辈,不可轻忽!既要攻城,便要择其精锐,以操观之,盟主麾下之渤海营、操之士卒、陶谦大人的丹阳兵,袁公路的南阳士卒都在其列,恩~~还有朗生帐下的青龙营,攻城士卒不可少于十万,其它待众议后再行挑选!”正是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曹操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却对敌我双方的战力如数家珍,知己知彼,确是名不虚传!
“听孟德此语,就知胸有成竹,绍立刻安排,朗生还有何言?”袁绍对于曹操的安排显然很是满意,他久领大军也知事不宜迟!
“孟德兄料敌精到,用兵得当,在下佩服!”虽然自己手下被拉了苦差,可刘毅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加之对曹操的安排也是佩服,因此袁绍一问,便欣然出言道。
是夜袁绍便召集众诸侯详议此事,一致推举曹操为此次攻城之战统领,刘毅副之,二人也是丝毫不加拖延,按刚才所议论点起十万大军,星夜杀奔汜水关!
到得关前,华雄徐荣严阵以待,那汜水关城高沟深,极为雄壮!曹操先命士卒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并数次召集众将论攻城之法,其用兵的严禁与稳正也让刘毅收益匪浅!待一切准备齐备之后,曹操刘毅大军摆开阵势,就要开始攻击这天下闻名的雄关!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战竟日
汜水虎牢与函谷潼关并称天下四大雄关,果然名符其实,城墙高有八丈,经历代修缮加固,极为厚实,前面护城河之水也是深两丈,现已经日头高升,城头上也是遍树旌旗,在日光之下,这挺立的关隘就如一个巨大的猛兽要择人而噬。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下攻城。”这个年代要攻城说句实话就是用人命去堆,现今形势要强行将之攻下,刘毅不由感叹经此一战不知多少忠勇士卒要折在这汜水关下。
作为这次攻城做站内的指挥,曹操无疑是极为称职的,着他摆出的攻城队形,刘毅确是心中佩服。处于队伍最前端的数千士卒人人左手持盾牌,右手抗沙包,沙包专门为填护城河之用,盾牌则是抵御城上射下的乱箭;第二队为数千弓箭手,这是为了防止敌军出来厮杀,每个弓箭手身边都有一个盾牌手保护,一旦护城河填完,第三队手持云梯的将士便会立刻攻城,最后一队是吕云的重骑营,这是曹操特地向刘毅借来作为执法队使用的,一旦有人后退,立杀无赦。
在曹操的精心安排下,前期的进攻极为顺利,将士们冒着漫天箭雨有序快捷的将一个个沙包投进护城河中,而城楼之上的华、樊二人确是束手无策,要用滚木擂石吧,距离远了点,用箭吧人家有盾牌手保护,效果并不显着;有心出去冲杀可那队弓手却是虎视眈眈,因此只能坐视对方行动,由此可见曹操排兵之妙。
“来盟军中不光有善战之将,也有统兵之帅。”华雄感叹。
“恩,不过他们终要架起云梯攻城,到那个时候便再无任何花巧可言。”樊稠接道。
眼不过半个时辰那护城河便被填满,随着曹操令旗一挥,近万军士手抬云梯便冲了上去,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就此展开。
汜水关前现在如同人间炼狱,关上关下无处不在接战,所闻都是双方将士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攻城战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护城河被填平之后,攻城部队也开始正式展开攻击,一队队将士抬着长长的云梯冲向城墙,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登上城楼。而迎接他们的是城头守军漫天如同飞蝗的箭雨与滚木擂石,当然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不让敌人冲上城楼。
只见数十架云梯同时架上了关墙,勇敢的士卒悍不畏死的顺梯而上,却是不断的有人中箭自高空跌落,摔与地上。这箭倒还斯文一点,更可怕的是那自关上砸下的巨石与圆木,往往一块巨石便可收割数个将士的生命,可攻城的士卒在死神的威胁之下依旧是前仆后继,保持着对城头巨大的压力。
这一切在刘毅眼中也给了他无穷的震撼,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山林中茹毛饮血的狼王了,黄巾战场上千军万马间的冲突奔杀以已经让他真正成长为合格的武将,所谓慈不掌兵,战场上所用的就是完全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谁也不能例外。
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坚作战在他来说也是头一遭,原来前世小说时只以为把敌军大将一斩,再加上几员虎将勇气一发便可攻城掠地,可眼前的一切让他知道了那不过就是小说家言,个人的勇武在这样的战争之中起到的作用可说是微乎其微,不说那漫天箭雨,这滚木擂石自上而下的威势,管你什么飞将、神将、勇将、烈将,挨上了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肉酱。
双方将士在这场血战之中也都表现除了极大的勇气与素质,攻城的部队中虽说伤亡惨重可在曹操的调控之下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发起潮水般的冲锋,在他们身后是担任掩护工作的弓箭队,这数千弓手也是曹操自各路诸侯之中精选而出,以自己手下玄武营为中坚,皆是强弓硬弩,射术精良,虽是自下而上,可他们的箭矢对守城官兵而言也是巨大的威胁,城头上不断有士卒中箭失去战力,这恐怕便是古代冷兵器战斗中的火力掩护了。
每个弓箭手的身边都配备了一个盾牌手,只是起到为箭手提供保护的作用,保证箭矢压制的威势与连续性,这也是曹操此次如此列阵的精妙之处。对于此感受最深的就是在城头统率士卒反击的华雄与樊稠,虽说城下这队箭手给守城士卒造成的伤亡远不如攻城部队的损失,可现在华雄与樊稠确是心中雪亮,他们现在缺的就是人,一旦被盟军登上城头那立刻就是短兵相接,失去战马的西凉铁骑在步战中的战力自是远不如马战。这曹操因势而动,眼光精准,一出手便是敌军要害,确为良帅。
不过现在可不是佩服敌人的时候,华雄与樊稠二人也都直接加入到作战当中,特别是华雄,虽说刚刚受创,只是草草包扎确是身先士卒,着自己的主将威猛的掀翻敌军攻城的云梯,守城将士都是士气大振,樊稠也是高呼酣战,一架架云梯联通梯上将士被掀翻在地,又有一架架云梯架上城头,后面冲上的士卒对在地上哀号的同袍此时却如视而不见,只知顺梯而上,发起冲击,一时之间双方形成了僵持之势。
在后世的很多论坛上都很是赞赏汉军的强大,刘毅来此世之后也多有感触,如今在这硬碰硬的攻城战中,无论是攻击一方的诸侯联军还是守御一方的西凉军所展现出来的那种一往无前的血勇与杀气在后世可是不可多见的,这种惨烈厮杀中才能真正体现一个军队的灵魂,那场面实在可以令任何一个男儿沸腾。
曹操此时面沉如水,不断通过令旗指挥着军队的攻击,此时的他虽然不是绝顶武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是令人心折。攻城部队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陆续有士卒登上城楼,与守城军士绞杀在一起,真正的短兵相接才刚刚开始。
随着为越来越多的士卒登上城楼,守城军的伤亡立刻增大,城上倾倒的箭雨也弱了下来,登上城楼的将士自然是士气大振,见此情况曹操一声冷喝,“元让、妙才何在?”
“在!”夏侯兄弟闪身而出。
“你二人速领本部人马,即刻登城,趁敌军士气回落,一举夺关。”这本就是曹操安排的杀手,夏侯兄弟所部那是他手下最为勇悍的部队,此时用之,正是恰逢其时。
“诺。”二人领命便率众而去。
这队人马在八百上下,皆着黑衣,一个个身体高壮、行动敏捷,在夏侯兄弟的带领下迅捷的向关上扑去。
此时城头形式又有变化,华雄樊稠二人率领亲兵猛击登上城楼的盟军士卒,二人双刀并举,虽是步战所过之处也是带起蓬蓬血雨。盟军军兵中哪有可抗这二人之将,立下被杀的后退连连。
华雄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势若疯虎,无人可阻挡他的脚步,大刀纵横开合,勇不可挡,同时高声大喝。
“兄弟们,今日有死而已,众人随我死战,将他们赶下城去。”
士卒们都轰然应是,在主将的带领下各个奋起精神,高呼酣战。
忽然华雄势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人生生架住,来人竟是不退一步,急忙视之,只见此人身长八尺,形容魁伟,正是夏侯惇到了,他一上来立刻上前抵住华雄,夏侯渊自是挡住了樊稠。
“来将何人?可敢通名?”华雄高声喝到。
“夏侯惇在此,今日特来取你首级。”随着回答迎面而来的便是元让霸道的一枪。
“何处狂徒,大言不惭。”华雄挥刀挡开后喝到。二人便即战在一处,本来二人武力在伯仲之间,可华雄新伤,虽凭一股血勇撑到现在却已经是强弩之末,战不十合,已经处在下风。樊稠见状意欲救援,可在夏侯渊的攻击之下也是脱身不得,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卒登上城头,形式对盟军而言已经是极为有利。
夏侯惇与华雄战了有二十余合,见华雄刀法已经渐渐散乱,心中暗喜,手上也更加加紧,若能斩杀华雄,则汜水关必可一举而下。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大喝:“华子威莫慌,某来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敌不意
一杆长枪随话音奔袭而来,直取夏侯惇的胸前,枪势快如闪电,夏侯惇只得暂时放弃对华雄的追击,横刀挡开,只觉来人枪上劲道也是极大。不由沉声问道,“汝乃何人?”
“董相国帐下偏将军!徐荣是也!”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言,手中长枪吞吐,便攻向夏侯惇,随着他的出手,身后一群亲兵也纷纷向联军杀来,将联军刚刚取得的优势又打了下去。旁边华雄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徐荣虽然长于将略,武勇并不是其专长,因此也挥动长刀加入战团,与徐荣双战夏侯惇。这下夏侯惇顿时捉襟见肘,被二人逼得连连后退,不过他终是了得,虽以一敌二却是章法不乱。
曹操在城下见到此景不由眉头深皱,这徐荣来也是不可小视,硬是隐忍至今才一举杀出,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如今城头上盟军已经处于下风,而且徐荣还成功的重新组织起了防线,已经稀散的箭雨又开始浓密起来,不由心中暗叹,来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再作拖延,夏侯兄弟都恐有性命之危,当下不再犹豫,立刻命人鸣金,丝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