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这女人一脸担心焦急的模样,那所谓的电话里,嚷嚷的女声颇为彪悍。想起昨夜在那男人的房间里兰花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云梓焱当机立断便要尾随过去。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咳,还睡人家的,总不能让她被别人白白欺负了去。

云魔神想当然地认为,欺负她,也该是他独一无二的特权才是。

兰花没有想到自己下了楼,云梓焱早倚在巷口的墙后交叉着双手看着她东张西望。

兰花不敢骑单车赶去,徐丽娜说得那样急,误了事情可就不好了。老大最讨厌别人开会迟到。想起老大那一副是人在他眼里都欠扁的凶恶摸样,兰花打了个哆嗦,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急匆匆离去。

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早已经多了起来。几乎每个经过巷口的人都会下意识看向云梓焱的方向,明明是一个平时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乱七八糟的幽深巷口,可这男子悠然自得地站在那,偏偏有种亮堂了整个世界的感觉。甚至有不少打扮新潮的女孩子还朝着他眨着星星眼,颇有深意地对他笑着。要是云魔神能不那么吝啬地回个笑容,此刻的巷口怕要惹得不少女孩驻足停留。

这个男人一身简洁的名牌休闲服,尤其是他用素雅木簪挽起的头发,气定神闲,儒雅中却有一股淡淡的拒人千里的冷意。如此气质,很难让人不注目,很难让女人不动心哪。

云梓焱目不斜视。经过他眼前的女人,白花花的大腿,白花花的波涛汹涌,让云梓焱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尽管云梓焱花了半天的时间总算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此刻心里依旧腹诽着,若是让妖孽爹知道以前桃花娘亲也曾穿着这样的衣裳,不知道他会不会暴走到把皇宫也给烧了。

若是有机会回去,定要捎上几件让娘亲回味回味。到时候的云朝皇宫,肯定热闹得紧。据说当年妖孽爹曾夸下海口,哪个男人敢多看娘亲一眼,定要倒吊了他的小鸟儿。还给这刑罚起了个“朝天椒”的美名。啧啧啧,到时候,整个皇城长着一整片朝天椒,该是多么波澜壮阔的奇观哪。

一码归一码,嘴角一垂,云梓焱轻咳了一声,回头还是要把那女人的衣柜子给巡一遍,这样的衣裳有多少烧多少。

一路上,街上的行人有好几个莫名驻足张望,一脸的迷惘和不解。心里嘀咕着方才明明与一个帅气特别的男人抆肩而过,怎的当他们忍不住回头想再看一眼的时候,那男人就如同空气一般,凭空消失,仿若方才只是他们的错觉一般。

他们那懂得云梓焱的“缩地成寸”。看似普通地迈开一步,其实人一晃已经在数米之外。这样诡异的身法,就连他的妖孽爹也啧啧称奇,自愧不如。

云梓焱悠哉游哉地跟着兰花。前面的计程车开得很快,但从未离开过云梓焱的视线,他甚至还可以看到兰花在车里摇头晃脑,蹙着眉头,一脸忐忑不安的模样。

这女人到底是要去哪里?莫不是要去见那群将她逼得抹香涂艳去勾引哪个所谓罗雄的人?一想到这,云梓焱心中的杀机骤现。若真是这样,他倒不介意全部料理了干净。逼良为娼之人岂可姑息。而与此同时,处于某地等着兰花赶来的几人,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

兰花来到了一条僻静的道路,路的两旁倒是绿树成荫,颇为静谧。只是这里的楼房却显得破旧,甚至还有一两栋烂尾楼。

兰花坐的计程车在一栋相对较为完整的工厂大楼外停下。匆匆忙忙付了钱,兰花朝门口一个打着瞌睡的保安老头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往里头走去。

从外面看,这是一个早已停工的工厂,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四周都是普通的平房,估计是以前加工的厂区。在平房的后面有一栋四层高的白色楼房,窗户常年拉着白色的窗纱。外头的人看不清里头的摆设,而平时也似乎并没有人频繁出入这栋房子。但如果有心人留意一下,便会发现,如果这里真的没有人居住,没有人过往,那白色的窗纱,却长年累月的洁白如初。

而像这样半废弃的工厂,周围好几家都被人盗窃一空。除了房子搬不走,能搬的都搬了个精光。唯独兰花走进去的这个厂子,看起来也是属于这条路上最光鲜亮丽的一家,而且还只有一个一条腿已经迈入坟墓里的寒酸老头看守,却从未举报过任何偷盗案件。

据道上传言,这家厂子闹鬼,还闹得很凶。但凡晚上溜达进去的,全部莫名其妙被石子打得鼻青脸肿,牙齿掉光,毛发烧光,最后还被一股莫名的巨力掀翻出墙。以至于后来来这条街偷盗的人,都畏畏缩缩地绕开这座厂子,唯恐招了邪,惹了鬼。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座别人看起来落败普通到不行的厂子,竟然是古门之人平时开会布置行动的地方。而那个守门的老头儿,看起来邋遢瘦小,只是你若看轻了他,基本上你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但凡古门之人,见到他却都不敢有丝毫的逾矩。尤其是古武组的布善,更要尊敬地称呼他为“师叔祖。”

这老头儿,说起来古武世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烈火宗宗主的师弟布江里。人如其名,不讲理,不讲规矩,受不了门派里的规矩,乐得在这里当个守门的老头,每天无忧无虑,醉醺醺地过着他的小日子。

原本打着瞌睡,懒散散向兰花摆摆手的布江里却突然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

布江里左右鬼鬼祟祟地张望了几下,自言自语地道:“怎的我老人家感觉阴风阵阵,小心肝有点跳不动,奇了怪了。想当年少不更事,把师傅的夜壶拿去给他冲了茶,被他老人家喝出骚味来,气得要将我剥皮剔骨的时候我也没这么不自在过。”

布江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莫不是有高人来访?”布江里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管他丫的,老头子只负责守门。这样的高人不好惹,有什么事情还是让那帮小子挡着,只要宗里的布善没事,其他的打不过就滚回家叫各自的前辈出手得了。

布江里不知道就在兰花进入厂子的同时,云梓焱身子轻轻一晃,脚尖在厂子隔壁的一颗大树的树叶上轻轻一点,人已经如鬼魅般闪了进去。

第8章 古门

云梓焱心里也颇感惊奇。这地方竟然还有修习武道之人?门口老头的修炼有点摸到门槛,放在云朝勉强能跟着宫里的蓝大总管混。至于房里头坐着的人,除了一人颇有意思,其他几人气息都弱得与以前门派的三流弟子一般上下。

云梓焱是故意在布江里的方向泄露了一丝气息试探,可仅仅一丝气息便让布江里如临大敌。若是云梓焱不想让他知道,就算他的功力再拔高几筹,也断然察觉不到。

楼房里的顶层,八/九十平米的空旷房间里简简单单摆着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还有十数把看起来丝毫不搭调的檀香木椅。房子中间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古”字。字苍劲有力,入墙三分,一气呵成,让人一看,确有一股潇洒不凡的气势。

会议桌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子。男子剪着寸头,皮肤黝黑,面容坚毅,棱角分明,身高足有一米九多,异常的魁梧。男子坐在那里,就像一头伺猎而动的猛狮一般,眼睛巡过一周,琥珀色的眼瞳蕴含的枭猛和冷冽让周围众人骤感压力大增。

男子正是如今古门对外的第一人“狮王”金昊。金昊之所以能够成为众多出类拔萃的异能者和古武修炼者的第一人,不仅仅是因为他身出名门,更重要的是他身具异能,在古武的修炼上亦是不凡,是极为稀少的天赋异禀的修炼者。

在金昊的两边坐着好几个年轻人。

左边首位坐着一个成熟美貌的女子,大概三十左右,一头短发,身穿一套黑色的西装,显得十分干练。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企业高管模样的女人,却是古门异能一组的组长徐丽娜。徐丽娜之所以成为异能组的第一人,因为她具备的恰恰是最为稀少珍贵的“精神系”异能。

在徐丽娜的身边,坐着一个相貌普通得走在路上绝不会有人注意的男子。男子穿着一套相当老土的黑色西装,里面的衬衣皱巴巴,带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显得十分磕碜。身子骨木板一样薄,整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犹如挺尸一般。风系异能者,路小树。

路小树的身边坐着一个绝对让人为之侧目的人,胖得跟个圆球似的,他坐的那张檀木椅也是特制加大了的。那一身肥肉,还是嵌入了檀木椅的花纹里,看得人肉疼。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穿着和路小树同个款式的西装,与路小树坐在一起简直就是无比鲜明的对比。

水系异能者边大胖。他与路小树可以说是整个异能组铁打不动的最佳拍档,无论是异能还是个性,都是极为互补的一对。

坐在最末的男子,穿着红红绿绿的宽松衣服。头发染成了黄色,戴着近十个耳钉还有两个鼻环,简直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不良少年的形象。他的名字叫贾星星,血系异能者,其异能与西方诸国的吸血族颇有渊源。

坐在徐丽娜对面的是古武组的组员。

排在首位的是一个身穿长褂的年轻男子。男子长着一张不折不扣的娃娃脸,皮肤白皙,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大大的酒窝。头发梳得非常的整齐。他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一脸无害。身上却有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和金昊坐在一起,便犹如是战无不胜的猛将和其手下运筹帷幄的军师。

卜李子,卦门传人,论武学修为确实数他最为寒碜,但其推算筹谋之能却是天赋异禀,在很多行动中为古门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卜李子身边是一个身穿红色抹胸紧身短裙的妖艳女子。女子烫了一头大波浪卷,极为美艳动人。可古门之人都知道,坐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招惹不得。徐丽娜会让你一脸满足地拿着刀抹脖子也油然不知。而这个女子,幻月宫传人宝露,出手狠辣,能将你揍得五脏错位,四肢残障。

往后坐着一个长得非常白净羞涩的男子,谁也看不出这样一个小绵羊似的男人修炼的功法却极为火爆,简直与他的个性背道相驰,正是“烈火宗”布善。

布善身边是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身穿朴素的青色布衫,各自背着一柄长剑,正是“青城剑派”的向荣,向誉两兄弟。

古门自然不止在座的这些人,还有一些在外执勤未能赶到。

金昊难得嘴角一抿,“那傻丫头来了。”

金昊洪亮的声音多了一丝温和,惹得众人侧目一瞥。这只烈火狮子平时对谁都凶巴巴的,整一副晚/娘脸,唯独对兰花这妞儿,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至少没有那么凶神恶煞。

贾星星一脸暧昧的样子,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边大胖,捅得他肥肉直颤:“胖子,看来狮子想吃兔子了。”

边大胖还在意淫着晚上的大餐,下意识就砸吧砸吧嘴应了一句:“什么狮子吃兔子的,兔肉一般般,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只喜欢吃猪肉。”

边大胖的大嗓门一亮,所有人都听到了。毫无意外地,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偷偷瞄了金昊一眼。卜李子更是悄悄朝徐丽娜竖起了大拇指,张口不出声地慢慢念了几个字:“还是你的组员本事大。”拿下金昊一人,就等于拿下整个古门。

金昊狠狠地瞪了贾星星一眼,声音如同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蹦出来:“你那两个吸血的獠牙痒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