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他, 可他暂时没法见你, 你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以前什么都不记得, 只想着和系统配合完成世界任务, 现在清醒了,系统还是在脑子里和她对话,她觉得很不自在, 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嫌恶道:“系统,你先跟我解除绑定,我不想我的所有想法都被你知道。”
系统:“剥离需要时间,而且你会有强烈的不适感,建议进入沉睡状态后再进行剥离。”
她才刚刚醒过来,刚才情绪波动比较大,体力确实有些不支,强撑着也不过是为了见到邢暮。系统既然说现在没法见他,她也不愿意再废话,先跟系统解绑也行。
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见到邢暮后恐怕都没力气拿刀砍死他。
*
再醒来时,她明显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身体。
这一觉睡得相当满足,她觉得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系统出现在她面前,还把她吓了一跳。
眼前不停飞舞颤动的红色小东西,讨好似的在她颈间蹭了蹭,又飞到面前拼命刷存在感。
“宿主,是我,你能看到我吗?”
辛久微打死都想不到系统居然是这个样子,莫名有点眼熟,伸手猛地攥住它。
“啊!宿主,我们好歹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你再生气也不能拿我撒气呀。”系统夸张的发出呜呜直哭的声音,听的辛久微脑门直抽。
到底还是心软,被它嚎的赶紧松开手。
“我就知道宿主还是爱我的,你睡了好久,有没有……想起什么?”系统说。
辛久微摇摇头:“没有。”
“好吧。”系统有点失落。
不对,仔细想想,这次睡着后,她好像又做梦了。
她梦到了什么?
可能是沉睡的时间太久,她现在脑子转的很慢,想事情的时候最为痛苦,那些尘封了多年的记忆,一时间想要全部想起来非常困难。
系统还是说她暂时没法见到邢暮。
她甚至不能走出这个房间。
一段时间还好,时间太长,辛久微都有点怀疑系统又在哄骗她。
随着一日又一日的疗养,她的身体康复的很快,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想起了很多往事。
当初在实验室里,她虽然没死,却也只剩一口气吊着,他们留着她还有用,便想方设法保住她的性命。后来利用她研制出破解病毒的药剂,可也因为这样,她几度与死神失之交臂,连她也不明白,那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醒过来。
她醒了后,实验室已经人去楼空。
她拼命想要从地下实验室里出去,花了好几天时间找到上去的电梯,却发现电梯已经被人破坏掉。
仅存的食物和水,只够维持她月余的生命,之后,是漫长又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不肯放弃,她挣扎着,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很多次饿极了,脑海里有个可怕的念头,但她不敢去吃那些已经腐烂的,曾经跟她一起被关起来的伙伴的尸.体。
饥饿到发疯,脑子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
她想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和家人重聚。
最终,她还是昏死过去。
再之后,她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异常漂亮的男人。
他的眼睛是浅灰而略带银光的银灰色,唇角的红痣鲜艳欲滴,他的手指是冷的,碰到她脸颊时,她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很久很久没有跟人交流过,她努力尝试了半天,嘴唇啜嗫着,想问他,她是不是死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一瞬间握得很紧,她被弄疼了,心里却真的很开心。
能感觉到疼,就证明她还活着,她没有死,她居然……还能活着!
可很快,她惊恐的发现她在一个极为陌生的环境里,眼前的一切都是她从没见过的,还有一些长的很像人的“人”,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看她的眼神好奇极了,仿佛她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
好几天她都重复做一样的梦,梦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明明她从未见过,那些场景和东西……不,应该是生物,看起来却真实极了,到最后她甚至能简单画出来那些生物的样子。
她觉得,那好像不只是梦那么简单。
系统每天都想方设法搪塞她,不让她见邢暮,一来二去,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她开始尝试走出房间。
之所以说尝试,是因为她没法碰到房间的门。
只要她试图靠近门口,周围的场景就会发生变化,有时候门在头顶,有时候门在脚下,她的手指永远没法碰到门把。
简直像科幻大片一样神奇。
她既惊奇又生气,可无论她对系统怎么发脾气,它都不让她出去。
越拦着,她越好奇,非出去不可。
跟系统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算明白它的做事风格。
她开始绝食,不喝水,不睡觉,就那么坐着,它不让出去,她就一直这样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