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莫名其妙,以他的脑袋肯定想象不出来楼上的画面。
许鹿躺在床上,上身三两下被剥了个精光。她一下觉得冷,用力地攀着身上滚烫而健壮的男人,男人又劈头盖脸地吻下来。
她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不行……我来那个。”
傅亦霆一下停住,直直地看着她:“第几天了?”
许鹿红着脸应道:“第,第一天。”
傅亦霆有基本的常识,女人的第一天应该是量最多的时候,真的不能行房。可是他现在浑身冒火,蓄势待发,根本停不下来。若是半路收回去,他恐怕得憋出内伤。
他把许鹿抱在怀里,拉她的葇夷按住那处火热。
许鹿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
“乖,帮你的男人解决一下。”他亲吻着她的眼皮,声音暗哑,手把手地教她。
许鹿开始不愿意,可看他实在难受得很,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做了。
完事之后,两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欲念如汹涌翻滚的海浪,慢慢复归于平静。外面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哗啦啦的雨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晰。
许鹿只觉得浑身粘腻,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放开,我要去洗澡。”
傅亦霆把下巴靠在她的额头上,闭着眼睛说:“再给我抱一会儿,我还没抱够。”
许鹿没办法,他双臂跟铁箍一样,根本推不动。
“你,你总得让我去洗手吧?”许鹿没好气地说道,“床单也得换了。”
傅亦霆刚才只顾着舒服,一时没太控制住,弄得她身上也有。
可她那副不知所措,看见之后,满脸惊愕的样子,着实是可爱得很。他们结婚以后,他可要好好地调.教调.教这个小呆瓜。
“你躺着,我去给你开一下热水。”
傅亦霆下了床,精壮的后背和身体线条,完全展现在许鹿的面前。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并不白,但身上一块赘肉都没有,充满着雄性的魅力。他拿起深蓝色的睡袍披在身上,回头看见许鹿正望着自己,不由笑道:“怎么,对你的男人可还满意?”
许鹿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真是没脸没皮的,别过头去不理他了。她的男人……这四个字明明听起来很别扭,却也无从反驳。
过了会儿,傅亦霆来叫她去洗澡,怕她害羞,就先下楼去了。走的时候,还顺便关好了门。
许鹿这才从被窝里出来,光着脚赤身跑进了浴室。
等她舒舒服地淋了浴,才发现一个问题。她走得太匆忙,忘记带睡衣了,这里想必也不会备她的衣服。她裹上浴巾,偷偷地开了一条门缝,傅亦霆正在换床单。他好像在另一个地方洗过澡了,头发还是湿的,睡袍也换了一件。
不过这里没有下人,所以很多事他得亲力亲为。她来这里,好像给他添了点麻烦。
“我,我没带睡衣。”她对着那个背影小声说道。
傅亦霆直起身子:“没事,先穿我的。”他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棉质的睡衣睡裤,从门缝里递进来。
许鹿回到浴室里,穿上他的睡衣,长手长脚,只能把袖子和裤管折起来,衣服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皂味道,跟他身上的一样。她的嘴角莫名地上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处处都打着傅亦霆女人的标记。
她用毛巾抆着头发走出去,傅亦霆又拿了一件厚实的睡袍给她穿上:“这里的供暖没有上海好,别着凉。饿了吗?”
许鹿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
“下去吃面吧,刚煮好。”傅亦霆说道。
许鹿觉得自己这样衣衫不整地下去,有失体面,傅亦霆却说:“这里本来就小,我把他们都赶出去住饭店了,就剩我们两个人。”
对于这种毫不讲理的霸道,许鹿无语。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下那三个臭皮匠,跟了这么个老板,下雨的晚上还要被赶出门。
餐桌上放着两碗特腾腾的面,许鹿坐下来之后问道:“谁煮的?看起来还不错。”
傅亦霆诚实地说:“我煮的东西不能吃,袁宝煮的。”
许鹿微笑,吃了一口面,真的美味。看来袁宝的手艺都被他的老板练出来了。她边吃边问:“你来南京出差,是因为南北会谈的事情吧?凌总理的伤势严不严重?”
傅亦霆看向她:“你知道他是凌鹤年的父亲?”
许鹿面色如常:“知道。不过我不是因为凌先生才关心他,他是北平政府的代表,若不好好处理这件事,会让国内的局势变得微妙吧?毕竟南北划江而治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坐在一起。”
在来的火车上,隔壁的车厢里刚好是两个知识分子,一直在对爆炸的事高谈阔论,她也顺便听了一点。若是搁在以前,她绝对不会有闲心去关注什么国家大事。可是现在,她跟在这个人身边,总得去了解一点。
傅亦霆也正为此事发愁。北平政府的人蛮横无理,凌连峰又不肯露面,局势难测。他虽不是政府的人,但做生意,安定的环境也很重要。若起了战火,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北平那边来的人都不是善类,暗杀的人身上查不到蛛丝马迹,他们就提出苛刻的条件,要南京政府答应,才会继续坐下来谈。这件事如何解决,还得看凌连峰的态度,但现在安置他的医院被围得水泄不通,谁也见不到他。”傅亦霆说道。
许鹿安慰他:“慢慢来吧,南京政府的人肯定会出面与他们交涉。你只是个商人,又不是政府官员,别让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出去约会吧。南京我还没逛过呢。”
“约会?”傅亦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对啊,看电影,逛街,吃饭,情人在一起不都是这样?”许鹿厚着脸皮说道,“你没时间的话就算了,我一个人去也可以,总不能白来一趟。大黑买的是一等车厢,怎么样也得值票价……”
傅亦霆听她闲话家常般,心头的阴霾好像都散去了。他决定暂时抛开那些恼人的事,好好地跟她出去约会,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人生苦短,的确没太多的时间值得去浪费。
*
和平医院的门前,由荷枪实弹的重兵把守。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地驶过来,为首的人叫停汽车,副驾驶座的人探出头:“是我,带公子来看望总理。”
这人是凌连峰最得力的副官,士兵都认识,退到旁边放行。
车开到院子里停下,副官撑了伞,接凌鹤年下车。
凌鹤年抬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亮着的窗子不多,不知道哪一间是凌连峰的病房。副官说道:“总理在五楼,我们这就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