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都,珊瑚是记得的,那会子年纪虽小,但珊瑚娘那边的娘家舅舅珊瑚也就见过王都这么一人。王都挺疼她,孩子嘛,对疼爱自己的人总是会多想念一些,特别是前世珊瑚过的那些日子,能有疼爱自己的人,绝对是更加珍惜,印象深刻的。
想到王都衣锦还乡那年,见自己消瘦得有些过分,还私底下问了她杜家到底对她怎么样,只是那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对杜俊笙死心塌地得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是以只告诉王都自己过得挺好,让他不必担心。王都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珊瑚是嫁与杜家为妇,便是杜家的人了,若是觉得不好,自己还能有理由将她带走,可珊瑚自己都这么说了,王都即使看出端倪,也不好做什么。
停了停脚步,珊瑚有些自嘲地笑出了声,还真是鬼迷心窍!
“刚才从这儿过的是珊瑚吧?”墙头传来声音。
“是啊,你不是认得她吗?”另一声音响起。
珊瑚虽对她不算熟识,却也听得出这是巷口铁牛娘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墙边靠了靠。那边显然以为珊瑚已经走远,说起话来也不遮不掩,声量略高。
“啧啧,这丫头看着挺干净的,没想到也不明不白的……”
“你是说她跟双福吧?这也怨不了他们,前儿,就虎子还没上门提亲那会儿,我是听双福娘说过的,瞧她那意思,是早把珊瑚当儿媳妇儿来看的了,两家又隔着个篱笆,打小儿天天见的,亲点儿也是有的!”
“唉,就是下手慢了,虎子那人成天病病殃殃的,时不时还发疯两下,这件事儿倒是精明!还知道找上双福这样的人家,他家那闺女儿我知道,小的那个还好,大的那个……哎哟,那可真的得罪不起啊!要说娶媳妇儿还是得找老实点儿的,我看双福娘这会子更后悔了,珊瑚那丫头看着不声不响的是太闷了,可是至少不会顶撞她不是?我可是听说,虎子那闺女儿从年头怀上了,不是装病不干活儿就是没事儿找茬,就双福娘那炸桶脾气,我看忍不了多久!”
“也是,怪不得双福要跟珊瑚呆一块儿,长得也白嫩,又得人心,就是这亲也成了,这么办事儿……啧,不行啊!珊瑚那家里不还养了个汉子么?那汉子看着也挺……”
“想多了想多了!那个我知道,不是叫他呆子嘛!虽然能干活儿,可就是个呆子啊!”
“你还别说,看着就是不怎么搭理人,可干活儿倒是一把好手,冬天那阵儿我还拿谷子换了他打的肉呢!要这么说起来,他家人还是挺好,那么点谷子换的,咋的都是亏了的!平日里都不声不响的,倒是热心肠!”
“是啊……我那阵儿也听说了……”
珊瑚迈开步子,身后的讨论声还继续着。
……
珊瑚的猜测没有错,王都这封家书确实是报平安的,只说半年前便大战告捷,只是带着他们领军打仗的靖元将军归途溺毙,全军皆哀,后来又为了打捞尸身的事情费了不少功夫,好在不久前已经找到靖元将军的遗骸,大约再过两月便能回家来了。
这信是一月前写的,京城离杨沙村甚远,途中送信的人历经整整一月才将信件送至,可想而知待到王都回来,少说也要两个多月后了。
村里人闻讯便热闹起来了,平日里走动的不走动的全都上门来了,四品的骁骑将军,不是哪家都能出的!
王氏是个百事通,珊瑚本想找她问问她和双福怎的就被人传成那样,只是见这两日不断有人上门庆贺,说好话的送礼的,想来舅婆已是疲于应对,便也没去找她,将这事儿先压在心里,只要不传到红串儿耳朵里,那便还是好的。
珊瑚这头烦心着,屋里珊瑚爹倒是叫了一声让她进屋去。
珊瑚正喂着鸡,闻言只好放下一簸箕的糠皮,找个高点儿的地儿放着,别让鸡给打翻了,扫扫衣摆进了屋。
珊瑚爹正拿着榔头敲敲打打着用得久了有些松开的锄头,见着珊瑚进来也不停下。
“珍珠那生辰签还在你二婶儿那儿,你娘也不好去拿,你去吧。”
珊瑚心中不平,可是爹都开口了,她也不好说不愿意,只得忍下,拿着红纸签儿出门了。
才进了巷子,珊瑚便见着梨花娘抱着梨花在巷口晃悠,见着珊瑚过来,还有些讶异,凑上来问:“你这是去你二叔那儿?”
梨花见着珊瑚,咿咿呀呀地伸手要她抱,珊瑚有些奇怪,这孩子虽见过她几面,却也不至于熟悉到要她抱的地步,但那孩子粉粉嫩嫩煞是可爱,珊瑚也伸手接了过去,对着梨花娘答道:“是啊,来拿点儿东西。”
梨花娘点点头,表情有些奇怪,“你这会子要进去?”
“嗯?”珊瑚有些不明白她的话,这来都来了,不是这会子进去那要什么时候进去?
梨花娘吞吞吐吐,似是有话要说却又在犹豫着该不该说,这会子梨花却忽然哭了起来,梨花娘赶紧将她从珊瑚手里接了过来,伸手一探,见梨花尿在裤子里了,只说要给梨花换裤子,便回身进了自己屋了。
珊瑚看她慌慌忙忙的样子,一时也想不出来原因,在巷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二叔家的门没关,乡里人从未有敲门的习惯,珊瑚便直接走了进去。大屋没人,反倒是听到有人后院有东西移动的声音,珊瑚走过跨门,见后院的门半掩着,正想打开却听到了一声娇啼!
第四十八章
院儿里粉衣亵裤散落,扑了细黄沙的地上被鞋子踢滑开的印记分明,随着一声声深深浅浅的喘息低吟望去,靠小院儿西面角落的石磨旁倚靠着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女人白嫩的手脚四肢紧紧地缠绕着覆在身上的人,伴着起伏的身影一下一下地娇叫着“官人”“哥哥”之类的话。
置于下头的女子浑身上未着寸缕,白滑滑的整个人挂在身上那人脖子上似的,挂在肩上的肚兜欲落未落,胸前的红梅颤颤巍巍,隐隐约约地从肚兜下面探出头来。她身上那男人除开衣着有些凌乱外,却还是算穿得整备的,只是一语未言,奋力地在那女子身上耕耘,一下一下地,猛力进出,直撞得那妇人似叫似泣,嘴里还叫着些淫言秽语。
那男人几下大力进出,猛地便离开了来,那妇人身下的两人交口合之处泥泞红肿,小口微张,男人侧身,腿口间直直站立的黑紫之物便这样落入了珊瑚眼中。
似曾相识的一幕,珊瑚整个人恍惚地站在那处门后,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该做甚。
院里的两人却并未发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在,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那妇人依旧半靠在那石磨旁,脸上难耐之色尽显,看着男人顶着直物在院儿里走来走去似是翻寻着什么东西,忍不住娇叫出声:“哥哥……”
那男人也不知从何处找出一捆麻绳来,走上前去抓着妇人的手便绑了起来,余下的一股绳便将妇人的手同石磨绑在一处,叫那妇人动弹不得。
妇人似是有些吓到了,方才娇娇弱弱的声音这时候有些发颤着问:“你……你这是要做啥……别……别这样……哥哥,哥哥你要做啥!”
“别叫我哥哥!像平常一样叫我姐夫!”男人忽然开口怒斥了一声,将妇人整个架起放在石磨上,双手抓着妇人一双白嫩的脚踝往上一提,那妇人就似是待宰的母猪般,整个被囚在石磨上,连挣扎都没法儿挣扎。
“姐夫!姐夫!你要干啥,你快点放我下来!快点放开我!”那妇人这时是吓得不轻,见男人一脸的暴戾,吓得声音都变了。
“你男人回来了,要走了是吧!你不是说过往后就跟着姐夫么?你个欠口的小骚口货,是老子还伺候不够你是吧!今儿老子就让你好好尝尝厉害,让你这辈子都记着!”男人本爬在她耳边说着,直至最后整个大声吼叫了出来,吓得妇人浑身发颤哭叫着不要。
男人话毕也不给女人啼哭的时间,身下的硬挺之物便这么直直地捅了进去,肉仞也似找到了解馋之源,狠命地往里钻,每回抽口出又似是不舍,将里头的嫩肉连层带出,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珊瑚站在门边,胃口猛地一缩,整个人像是要吐出来那般干呕了一下,院儿里的人正激烈,全然没去注意到她。男人见女人哭叫却是越发红了眼,随手在一旁抓起拉磨赶驴时用的竹竿,挥起落下,毫不怜惜地抽打在妇人身上,所到之处尽是一道红肿,便打还边骂着:“婊口子!跟你姐一样!你们一家都是下作的婊口子!嫌老子对你们太好了是吧!看老子不口烂你个千人口骑的贱口人!”
珊瑚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二叔家的,只顾着迈开腿往前跑,直跑到村里的井边,靠着大榕树边儿上的大石头缓缓地坐了下来。
自己刚才这是……看到了二叔跟香兰……
一想起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二叔平常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前儿村里传着二叔同香兰的肮脏事儿,珊瑚还半信半疑,这下可好,看个整套了!
珊瑚只觉一股恶心涌上喉头,又是一阵干呕了起来,直呕到眼泪都出来,这才稍缓,可心中的恶心感却半点未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