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亦有些新奇地举起那柄细刀,它的重量很轻,楚子亦握着它轻松自如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她有些兴奋地挥舞了几下,刀身银光闪闪,楚子亦只感觉手中的“孤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愉悦,轻轻地震颤了一下。
店老板摸了摸下巴,嘟嘟囔囔道,“‘孤志’这个名字真是微妙啊……‘孤’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字,‘志’稍微平衡了一点……不要在我店里比划!失手弄坏了我的藏品你要照价赔偿!”
楚子亦忙压抑着内心的兴致,将“孤志”收回刀鞘之中,刀身轻轻地滑入刀鞘,她有些爱不释手。
店老板与楚子亦回到柜台前,老板动作麻利地填好账单,冲两人摆摆手作送客状,“我会把单子寄给祁兴华的,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制造完也有些累了。”
楚子亦不断地摆弄着新的星魂器,她感觉“孤志”仿佛与自己心意相通,难掩喜悦地蹦蹦跳跳跃出店门。樊释慢慢地跟在后面,倒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雀跃的样子,眼神有些恍惚。
他过去第一次拿到“凌锋”时,是不是也曾经这么喜悦,他似乎都忘了……
楚子亦的注意力终于从“孤志”上收回,她发现樊释从离开店内后就意外沉默,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楚子亦想起樊释的星魂器,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星魂器寄存在店里呢?”
虽然樊释的精神力完全恶化了,成为了一名特殊病人,但是他也可以自己保存着星魂器。
“……”樊释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杂色的精神力无法使用星魂器,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凌锋’了,将它寄存在店里,或许有一天其他人能让它重见天日。”
他轻描淡写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楚子亦却意外地有点难受。她眯了眯眼,“你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痊愈么?”
楚子亦有时候真不知道樊释在想什么,他不像其他特殊病人一样具有极高的攻击性,但是却比其他特殊病人更难接近。大多数病人用外放的暴力与精神力发泄着自己的意志,从他们的行为中可以窥探出他们的心理,但樊释却封闭地将一切拒之门外,藏匿着自己真正的想法。
如果他从不相信自己会痊愈,又为什么要放弃自由、成为“家犬”?
樊释扯了扯嘴角,轻轻嘲道,“呵,小孩子有一些天真的幻想是很正常。”
楚子亦没有被他戏谑的态度所激怒,反而平静地问道,“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失去锐气,变成自以为是的大人?”
樊释挑眉,停下了脚步,看向楚子亦。
“‘凌锋’还是锋利的,你却已经钝了。星魂器是本人意志的体现,你的意志需要别人才能重见天日吗?”楚子亦眼神沉静,她直视着樊释,仿佛想要透过那金属面具看透什么。
樊释不悦地皱起眉头,似乎想要出言讥讽不知天高地厚的楚子亦,精神力都紊乱了起来。楚子亦未等他反击,淡淡提醒道,“控制你的精神力,我可不想还没正式入学就被你影响恶化了。”
樊释真是超、级、憋、屈,但是还得努力压抑躁动的精神力,他感觉楚子亦理直气壮的样子超级欠扁。
他平复好精神力,才冷嘲道,“小孩子有这么自大的性格,走上社会可不好。”
楚子亦大言不惭地反击,“不会比你更差了,自作聪明的大人。”
楚子亦取出责任特权卡,懒洋洋地晃了晃,黑金的卡片在阳光下微微反光,“你不爽也只能忍着,责任特权人对‘军犬’做什么都没关系不是吗?”
她也不过是口头上挑衅了他一下,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危险举动。
“所以想要得到我的尊重,就变回你口中天真的小孩子吧。我可不会尊重愚钝的大人,你说呢,过去的首席生学长?”楚子亦狡黠地笑了,笑意盈盈。
樊释微微眯起眼,眼神幽深。他从很早以前就该知道了,楚子亦的思想有时候比他更加的危险,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在精神血缘上压制、影响他。
他所迷惘、不敢触碰的,她毫无畏惧。他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首都大学地下练习场,二年级生难得地聚集在了一起。
陈柔环视了一圈周围,往常极少见面的同学们居然基本都出现了,除了考试等重要活动,她都快忘了上一次班里这么整齐的出现是什么时候。陈柔身材高挑,一头黑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她走到班长身边,询问道,“还不开始吗?”
“呦,都当上部长啦,学姐好。”男班长李澈扫了一眼陈柔的胸章,笑着打趣着同班同学。学校里学生会的部长会拥有对应部门的胸章,陈柔最近换届晋升了。李澈耸了耸肩,作无奈状,“狼牙还没来呢,他又迟到了,再等等吧。”
陈柔不悦地挑起眉毛,抱胸道,“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