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是光的味道。
是少年看向画外人的目光里盛满如阳光一般的赤诚,也是作画人描绘少年笔触里如晨光一般的心动。
画作右边的铭牌上写着画的名字:《他》
梅子的鼻尖突然一酸,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在眼眶里打转。
“呜呜呜...”旁边的女生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胳膊,递过一张纸巾,“明明磕到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好哭啊...”
另一个女生也拿了一张纸巾:“我一想到姐姐还在医院,就更想哭了呜呜呜...”
梅子被这么一提醒,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收不回来了。
毕竟她还是在c市一院里真正见过柏泠情况的。
顾不上旁人的眼光,她和几个姐妹躲去角落,又哭又笑。
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从主展室的侧门路过。
......
匆匆解决完画展事项,淩白握紧手机走出艺术馆。
手机那端传来细致的病情汇报。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淩白没有去医院,回了一趟揽月园。
不是回别墅,也不是去苏家,而是去了湖心岛上的宋家公馆。
车辆驶进湖心岛,公馆大门还记得这个车牌号,直接放行。
下车前,他吩咐王叔和刚刚在别墅跟过来的化妆师在车里等,带着孙助理一起提着包走出去。
熟练地按照记忆上楼,他在三楼房间找出之前备在这的资料。
“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
不用回头淩白就知道这是谁。
整个宋家敢这么质问他的只有宋旗和宋闫,而且他回来宋旗应该是惊喜,那就只剩宋闫。
宋闫看着孙助理往包里装资料。
心陡地一跳。
他分明记得淩白留在宋家的资料就只有一些老旧无用的国内医院和医生资料,是之前宋旗为了讨好淩白备下的。
淩白不知道从哪请来的国外私人医生,根本不在意这些,从来没动过。
怎么现在又要带走了?
宋闫试探:“你不是说这些没用吗?”
孙助理恰好把资料拿起来抆过灰尘。
淩白为了避开灰尘退到一边,透窗的光影打在侧脸。
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没有血色,在光下几近透明。
宋闫幸灾乐祸,嘴上也松了点,带着点讽刺地宽慰他:“怎么?病急乱投医可不行啊,又不是什么小病,慢慢来嘛。”
两人把资料收拾好,巡视过一圈房间,确认没有任何遗漏。
淩白让孙助理先走,自己落后半步。
宋闫在门口斜靠着,看起来心情颇好。
淩白和他抆肩而过,走出两步又停下来,紧抿着唇但眉目放松,看起来是一副紧张又带点忍不住的喜悦的表情。
“心源找到了。”
“以防万一带上资料而已。”
像是意识不到自己丢了多大一个炸弹一样,淩白说完还朝宋闫点点头再离开。
坐上车,淩白接过卸妆巾把脸上粉底液之类的抆去,露出下方除了眼底有点青黑外完全健康的面容。
“少爷,这样能成吗?”孙助理还有点担心。
“嗯。”
淩白随手翻过那些资料,确认没什么用之后就丢在一边。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真的没什么脑子。
这话就算不是从他自己嘴里说的都会信,向宋旗求证也没用,只会怀疑宋旗和他一起瞒着。
给宋闫和宋闫那个妈找点事情做,等付芷柔出事也就没人能顾得上她了。
车辆只驶了几分钟就到达他住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