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闫两只手撑在桌上,缓着快气到爆炸的情绪。
好半天,他才恨恨咬牙地说:“爸早就知道淩白的身份,说不定那个遗嘱上,本来就没我们的名字!”
“那可怎么办啊!”宋母慌得整个人都开始打摆子。
她一想到等淩白继承宋家之后,她再也没有现在的豪门日子可以过,心脏就疼得一缩一缩的。
慌到极点,竟然连一滴眼泪也都掉不出来了。
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付芷柔那边,让她赶紧把孩子打掉,然后你再去求求你爸!说不定能成!”
“成什么成?!”宋闫拉开书桌最底下一个抽屉,“我已经传话过去,骗她柏泠要一个月才能去,她先打胎。”
“她能信吗?”
“不信也得信,她那胎再晚几天就不能打了。打了最好,不打生下来也跟我没关系。”
把抽屉里的两张纸拿出来,他仔细核对了几遍。
纸张一份是打印的正规表格形式,一份是简单的手抄数据。
内容都是他们调查许久才得到的,最可能符合淩白要求的心源。
宋母看见熟悉的两张纸,原本就疼的心更是揪起来,一手拉住他:“你干什么?他现在背后有淩家啊!”
“那能怎么办,做得隐蔽点不就行了,”宋闫不耐地看了眼他这个欺软怕硬的妈,“现在只能解决他,让继承权只有我们,不然你来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宋母的手颤颤巍巍地又收了回去。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只能富贵险中求。
......
宋旗发了那条微博之后,一周都没有新的动静。
按照常理来说,在热度没下去之前撒下新钩子才是最好的方式。
柏泠一直关注着最新的消息。
但后来发现事情相关的主流讨论已经完全变成了她和淩白到底有没有分手这件事上。
很是让人有几分迷惑。
等她接到一个显示来自b市的号码后,这几分疑惑又被放大成了十分。
“柏泠,我是魏青。”
那边的声音经过几番信号的转换有些失真,但还是能听出熟悉的声线,还有熟悉的拘束和忐忑。
柏泠手上打稿的铅笔尖顿了一下:“嗯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她想到魏青回到魏家之后要接手的烂摊子,也问了一句,“你呢,回家了怎么样?”
“啊挺好的,我听你的建议,和爷爷商讨后找了两个公司高层和两个旁系能力很强的哥哥姐姐,现在基本处理好了,我下周就去意大利进修。”
“嗯,那就好。”
一声应完,两边同时陷入沉默。
两人之间除了美术相关也没有什么交集,话题也不多。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忆青社的大楼,以一个略微有些尴尬的拒绝结束。
隔着电话只有声音一个媒介,柏泠有点分不清他这是单纯的寒暄,还是有事要找她。
七八秒过后,魏青那边先开的口。
“最近网上的消息我看见了,之前不知道你有男朋友,提出那样的问题是我不礼貌...”
“不过现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柏泠愣了一下:“我...”
可能是怕她用其他理由拒绝,魏青又急又快地补充:“我不介意你有车祸后遗症的!真的!在一起之后也可以只当朋友相处!”
“...我没分手。”
场面着实有几分尴尬。
即使隔着长长的几千公里距离,也不比之前在忆青社大楼当面好上多少。
柏泠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地接着说:“网上消息是假的,你看我之前去交流会的样子,像是有后遗症的吗?”
播音孔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即便我分手了也不会。你只是需要一个在绘画方面能理解你的朋友,那个朋友不一定要是我。”
说完,她耐心地等了一会。
好半晌,那边才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嗯”。
魏青的声音比起之前要轻上不少,语气有失望但不重,还夹杂着一些宽慰:“知道你过得好就行了,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这个就是我的联系电话。”
“嗯好,祝进修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