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潘独鳌忙道:“左公,此次,若左公可以放过我等兄弟们一条活路!我家大王,愿意奉上黄金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买路钱!以后,左公过处,我等必退避三舍,以示恭敬!”
“哼哼!说的好听!每一次见到本帅,献贼哪一此不是退避三舍了?潘军师,你的话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左良玉一挥手,便下了逐客令!
潘独鳌眼见左良玉油盐不进,忙使出了杀手锏,大哭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左公,三思,三思啊!”
左良玉脸sè一变,一把扯住潘独鳌的衣襟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独鳌忙解释道:“左公,以您现在的实力,若是将我家大王除去,明显是得不偿失啊!先不说那彩石军刘如意在一旁虎视眈眈,便是以后回了河南,您,您又怎的能在河南立足啊!皇上,皇上他怎的能容忍左公你,坐拥十万大军啊!左公,可是不要忘了袁督的前车之鉴啊!”
事实上,潘独鳌之所以选择左良玉下手,那便是因为,他同左军交战几年,实在是太了解左良玉的xing子了!
而刘如意那边,必定是年轻气盛,他便是花费大价钱,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最关键的一点是,潘独鳌明白左良玉的心思,毕竟,眼下大明各将,又有谁,能像左良玉一般,坐拥十万大军?
这才是他的七寸!
左良玉意味深长的看了潘独鳌一眼,好半晌,他轻轻一摆手,示意潘独鳌坐到一旁……
此时,在左军大营的另一侧,刘如意却是已经将刘文秀杀到了末路!
从刘文秀的第一道防线,一直到玛瑙山的顶峰附近,到处都是尸体,刘文秀的五千多大军,现在已经是十不存一!
刘文秀也真是急了,他已经退无可退,山峰两侧,尽是悬崖,而背后的山下,便是李定国、孙可望的大营!
只要他在这里阵亡,李定国、孙可望余部,必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少将军,咱们,咱们到底该如何啊?”身边一个亲兵,带着哭腔对刘文秀道。
到了这个程度,他们真的是怕了,他们简直快要被刘如意的彩石军给逼疯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刘文秀血红的眼睛瞪了这亲兵一眼,“都是带把的汉子!今ri,为了大帅,为了咱们身后的弟兄们!定要同刘如意这jiān贼血战到底!弟兄们,是我刘文秀对不起你们!下辈子,咱们再来做兄弟!”
刘文秀说完,猛的用钢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切开了一个口子!
“少将军,您,您何须如此啊!”
“愿追随少将军,与那刘如意血战到底!”
“我等愿追随少将军,与刘如意血战到底啊!”
刘文秀平ri里治军很严,深得麾下流民军爱戴,此时,眼见自家少将军要搏命了,这些流民军也都急了眼,纷纷大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刘文秀不由大为感动,“好,好!黄泉路上,有弟兄们陪着,那也不孤独了!不过,那刘如意jiān贼,想要送咱们上路,却是也得拿命来换~~~!弟兄们,抄家伙,等他们再上来,杀一个不陪,杀两个赚一个啊!”
“嗷~~~!”流民军顿时群情激奋,犹如一群发了情的饿狼一般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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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刘如意不由冷笑,强弩之末,还敢负隅顽抗!“弟兄们,一鼓作气,将这帮杂碎给老子拿下了!”
强兵对强兵,这才是最考验人意志的时候!
此时,刘文秀已经到了最后一刻,必定会拼死抵抗到底,而刘如意,则正是要拿他这些哀兵,用来磨练军心!
毕竟,平ri里就算cāo练一万次,也远远不如这一次,真正与敌人搏命,经验来的更为实在!
很快,惠登相、曹继舟两部先锋,便已经冲上前去,与刘文秀的残兵纠缠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厮杀了大半夜,体力都几乎是已经耗尽!
现在,双方几乎都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完全就是凭借着身体本能,使用各种最原始的武器,将对方从**上消灭!
战场空前的残忍,就连刘如意这般久经沙场的枭雄之辈,都有些不忍直视!
但刘如意的彩石军,毕竟占据了人数的优势,很快,刘文秀这一方已经不敌,战死者不计其数!
但就在刘如意以为可以将刘文秀稳稳拿下之时,这时,从刘文秀的一侧,却是杀出一支数百人的生力军,领头一人,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李定国!
“文秀大哥莫慌,我来助你!”李定国大喝一声,手中亮银枪来回飞舞,不住的有官军倒地,很快,他们便与刘文秀部汇合到了一起!
而此时,在李定国的身后,还有数不尽的流民军,正如蚂蚁一般,朝着这边冲杀过来!
刘如意不由大惊,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定国和孙可望部,不是在对面迎击左良玉么?怎的会跑到这边来!
但此时,流民军势大,气势汹汹,刘如意也不敢多做纠缠,赶忙令军汉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而李定国和孙可望部,也并没有深追,只是将刘如意感到了山腰下,便领军返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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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可望大哥,你们,你们怎的来了?”眼见这两人到来,刘文秀不禁眼睛一红,泪水都掉了出来!
孙可望一笑,用力拍了拍刘文秀的肩膀,“大好男儿,哭什么!咱们是兄弟,哥哥来救你,那还不是应该的么!”
李定国也笑道:“文秀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详谈!快,现在父帅已经打通了门路,咱们必须速速离开这里!”
“什么?什么门路?”刘文秀一惊,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