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心中暗笑了声,心道:“张士诚我都没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张士信我萧云岂能会怕?“心中虽这么想,但听得张玉落语气落寞,似乎有些心事,终究是不忍心拒绝,摇头叹了声,走上了亭子。
走上亭子,萧云才发现,这亭子并非自己刚才端坐着喝茶的亭子,与其说是亭子,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阁楼,阁楼里三明两暗。正中须弥座上有泥塑彩绘的范蠡,神态自若。两壁粉墙上,四帧线条古拙的青铜色影壁浮雕《泛舟》、《养鱼》、《制陶》、《经商》,描绘了范蠡功成身退后的传奇故事。
萧云只看了一眼,便暗叹张玉落会选择地方,这阁楼建在群山环立的溪湖之交,选择这个八方入画的山峰,建高阁于山之巅。望太湖,湖光缥缈;望蠡湖,溪水涟漪;东南西北望,都是湖,尽是水,七十二峰错落其间,可以把万顷太湖、十里蠡湖、七十二峰瞧个够,看个透。实乃是一个欣赏太湖秀丽景色的最佳位置。
萧云不动声色在张玉落的对面坐下,对面的张玉落眉目如画,淡淡的笑容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只是这股忧伤,却从她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整个眸子平静如水,似乎从不起波澜一般。
此刻就算对面坐着是四大美女的西施、王昭君,萧云也没什么心情去猎艳了,见张玉落许久没说话,萧云有些坐不住了,瞟了一眼四面,见另外的一处亭子里,方太平正与张辰保说些什么,神态倒是极为自然,一阵阵的哄笑声,不时的传来,若说两人不是情侣,打死都没人相信,可萧云相信。
“萧公子,你知道么,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干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这是第一次?”许久,张玉落淡淡的道,眸子里泛起的光芒飞快的在萧云脸上扫了一眼。
“就你这身份,有人对你这么说才怪呢?”萧云心中嘀咕了声,道:“刚才那位兄台,不过是一时鲁莽而已,还请玉落姑娘不要见怪?”萧云还以为张玉落还在为刚才赵立的事耿耿于怀,忙宽慰道。
张玉落呵呵一笑,道:“公子误会了,人家并没有怪罪赵公子,反而多谢他呢?”
萧云微微一愣,有些不认识的看着张玉落。“不是吧,被人调戏了,还感谢他,这个时代的女子难道有这么开放?”
张玉落瞧萧云模样,知道他误会了,呵呵一笑,道:“奇怪么,我从小被爹爹视为宝贝,从我出生到现在,若不是保哥哥与方家姐姐联姻,我只怕还没这个说话的机会呢?”
这么一说,萧云顿时明白了过来,张玉落从小被张士信视为掌上明珠,极为宠爱,但这样一来,也限制了她的自由,从小到大,能跟她说话的不是宫女,只怕就剩下太监了,所以陡然一个陌生的男子凑上来,与他说话,到让她感到不是愤怒,而是兴奋,高兴,这会儿就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而已。
想通了这些,萧云顿时放心了,呵呵一笑,道:“不知玉落姑娘想说些什么?“
张玉落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于萧云能猜出她的心思,感到极为满意,淡然一笑,道:“萧公子,一路上人家听你,吟诗作对,唱小曲,好生羡慕,今日玉落独胆,恳请公子能为我吟诗作对么?“
萧云道:“这有何不可?说吧,玉落姑娘想听什么诗呢?”
张玉落俏脸一红,瞟了一眼萧云道:“我就知道,萧公子,你是个好人。若是不嫌弃,就来一首刚才公子应对那首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