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互望了几眼,一些比较熟悉的官员各自窃窃私语起来,大堂上响起低低的说话声。
萧云看了半响,心道:“这方家办公效力可真够慢的?就这么点破事,搞了大半天,还在说,也不知那方国珍哪儿来的那么好的耐心?”
商议了一番,左侧的一个人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道:“微臣赵俶有事禀报?”
方国珍道:“赵爱卿不必客气,只管说来!”
赵俶回了一礼,朗声道:“回禀二当家,依微臣看来,如今的是江南,无论是张士诚,还是朱元璋与我方家莫不是一衣带水,这些年来也是互通友好,关系还算和睦,如今朱元璋、张士诚正在大战,谁胜谁负,尚未不可知,若是盲目的投诚,只怕与我方家不利,若是处理不善,只怕祸及我方家,给江浙百姓带来祸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小心谨慎?”
众人连连点头,附和声一片,便是方国珍也点了点头,道:“赵爱卿言之有理,以赵爱卿看,此事我方家该如何处理方才妥善呢?”
赵俶显然是做了一番准备,闻言上前一步,道:“依微臣愚见,眼下江南战事不明朗,谁胜谁负尚未可知,朱元璋能灭了陈友谅,未必就灭不了张士诚,反过来,张士诚能打败鞑子百万大军,也未必不能胜过朱元璋,依微臣看,二当家可以遣送使者,与张士诚、张士诚互通友好,做好两手准备,如来来,谁也不得罪,可以暂时免除战火,待两虎相争,元气大伤,我们方家再可则强者而投,这样岂不是更好?”
萧云正听得不耐烦,好不容易听见有人出主意,却一上来就是馊主意,正要说话。
忽听得方国珍点头,道:“着爱卿之言甚是有理,只是张士诚、朱元璋二人乃十分狡猾,若是被他得知我方家与彼此都有联系,脚踏两条船,我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方家,方家志在保境安民,并不想引起战事,无论是张士诚,还是朱元璋绝非我方家能对付的,此事还需小心得好?”
萧云听得连连点头,心道:“想不到这方国珍还有这番见识,难怪能屹立在江南二十年而不倒啊!”
“不知诸位还有其他意见?”方太平摆了摆手,目光一扫,环视左右道。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道:“微臣以为我方家据守浙江一带二十余年,民心所向,主公更是雄才大略,眼下张士诚与朱元璋二虎相斗,我们方家大可坐收渔翁之利,待二人争得你死我活之时,主公大可奋袂一呼,千百之舟、数十万之众,可立而待。溯江而上,则南北中绝,擅馈运之粟,趁势占下青、徐、辽海、广、瓯、越之地,然后他们三分天下,此事大有可为?”
方国珍摇了摇头道:“李将军之言不无道理,只是如今天下朱元璋号令严明,所向无敌。今又攻下江淮,大败张士诚,单凭张士诚只怕难以抵抗,况且视我方家为眼中钉,肉中刺者大有人在,陈友定,鞑子,张士诚莫不是占了我方家,如今他畏惧各种实力,才不敢贸然对我方家出手,一旦动手,势必难以与他们为敌,李将军之言需慎重考虑,慎重考虑!”说完,挥了挥手,那人便应了声:“是”!退了回去。
经过前面两人说了一番,朝堂上众人便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一时大堂上的气氛倒也有些热闹,唯独萧云一直冷眼旁观。
眼看讨论了一番,仍然不见答案,方国珍也不禁皱了皱眉头,目光在人群里一扫,最后落在了萧云的脸上,道:“萧大人,你站到前面来?“
一听“萧大人?”众人面面相觑,这些人平日大多都认识,并没有什么姓萧的官员,听方国珍这么喊,人人面面相觑,四处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