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封地的明帝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浩浩荡荡从自己封地中带出早已训练好的兵马,一路北上前去勤王。
一路上叛军和异族自然杀了不少,却也收拢了不少残余兵力,待到明帝赶到京城城门下时,迎接他的却是紧闭的城门。
到了这等时候,睿帝就算再昏庸,却也看出自己这个弟弟压根就不安好心,自然严令兵士死守城门。
他就不信了,此地乃大夏国都,夏明启还当真能做出这等活活将满城平民困死在城内之事!
他难道就不怕报应?
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人的利欲熏心,自他下令闭城之日起,明帝也不下令攻城,就让士兵们在外头守着。
三月之后,城内易子而食。
睿帝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开城投降,他那样一个懦弱的人,竟然在最后关头爆发出了惊人的决断力和勇气。
先是命令他的死忠大臣带着传国玉玺和虎符悄悄从密道逃出宫去,再是在自己的宫中燃起一把大火,当明帝带着人冲进皇宫时,整座金銮殿已经化作冲天火海。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灭,彼时那里面已经只有被烧得无法辨认的漆黑尸骨,压根无法辨认身份。
而这,就成为了明帝一生的心结。
大夏的历史从来都具有相同的重复性,想来在他们血脉中流淌的从来都只有权力的*,压根没有将平民百姓的性命放在心头的善心。
一想起这陈年旧事,萧锦心头忽地一惊,当年的情形,和现在又何其相似?
“没想到一直不见踪影的虎符竟然在此处,”夏衍古怪地笑了笑。
萧锦心中却是一寒,大夏祖制,能凭虎符调动兵力不说,更可调动京师禁卫。而当年睿帝悄悄命人带出宫去的虎符和玉玺,虽然后来人是找到了,可那人咬死不开口,自此玉玺和虎符的去向都成了谜。
眼下见了虎符,虽然后来仿了有相似的替代品,可谁能料到夏衍执掌虎符后,会用此做什么事?
“继续挖,”夏衍将虎符收好后淡淡道。
秦煊自然明白他想到了什么,虽然知道那藏东西之人必然不可能将玉玺和虎符藏在一处,可连虎符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边做着白日梦边卖着苦力的秦大员满心侥幸……若是再让他挖出个玉玺,想来也能青史留名了。
眼见得秦煊都快掏出一个一人深的大坑,而东方已然微微泛起了鱼肚白,燃烧了一夜的灯笼早已熄灭了。
夏衍这才高抬贵手地开了口,“行了,别挖了。”
已经累成狗的秦煊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了,登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夏衍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根本不敢偷懒,挖成现在这样已然到了他的极限。
“如此从京城赶来,秦大人辛苦了。”夏衍显然深谙打一棒给一颗糖的精髓。
秦煊受宠若惊,“这……这是臣应当做的。”
“你的事,本王会好好考虑。”夏衍微微颔首,“今夜之事,谁都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