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将军瞧着不顺眼,顺手将她往身后拉了拉,严严实实的给遮住了。
这等成了精的狐狸可不能多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猎人顺手一锅端了。
钱孟起死死盯着容恨水,想起他先前主动来将刘宗詹的消息透露给他,此时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这压根就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若非有了容恨水这个内应在,钱孟起如何能在鞑靼大军压境的时候如此淡定?更别说还能坐视容居林被抓走了。
他只道这是容家的私怨,却没想到这压根就是一场两面讨好的骗局!
“你好,你真好……”
想通此关节之后,钱孟起冷笑一声,“容先生,先前倒是我小看了你。”
“过奖过奖。”容恨水笑道,“若非是钱小姐的鼎力相助,在下也不会知道大名鼎鼎的钱老将军竟然被关在将军府内。”
“在下别的本事没有,可却偏偏有那么一颗仗义的心,如何能让一位劳苦功高的老将军就这么活生生被关着?自然要来助一臂之力。”
钱家兄弟俩直听得牙痒痒,此人如此厚颜无耻,完全是一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可眼下偏偏他们还动不得他!
这样的一个玩意也敢来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活腻歪了!
钱老将军闻言倒是“呵呵”笑了起来,“倒要多亏容先生仗义相助,也才叫老朽知道,老朽那两个不成器的逆子竟然为了争权夺利,不惜将才战胜了鞑靼的大夏军队关在城门外对决!”
他说着说着便来了气,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就朝着两个儿子的方向兜头盖脸砸了过去,“两个畜生!”
偏偏两兄弟还压根不敢躲,关东军名义上的两个将军就这么被兜头浇了一碗滚烫的茶水,那茶杯砸在钱启武头上,立时碎成了几瓣,其中一块正扎入了钱启武的额上,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和先前鼻尖上被抆掉肉结成的血疤凝在了一处,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两兄弟敢怒不敢言,这其实才是钱老将军平日里同他们的相处模式,动辄得咎,非打即骂,拳脚相加是常事。
钱老将军全部的疼爱似乎都留给了那个不能冠上自己女儿身份的私生女,钱家兄弟先前还强自压着心头的不快,可随着后来钱老将军发疯,这沉下去的心思才一点点抬起来,所以才生了远远的把钱熙雨打发去选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
可没想到秀没选成,到头来还给自家引进来一条中山狼!
“让先生见笑了,”钱老将军砸了两个儿子之后,这才冲容恨水点了点头。
他分明一把年纪了,可眼下看起来竟然精力丝毫不逊于年轻人,而从方才在城墙上那一箭震慑群雄的能耐来看……虎父竟然生了这样几个犬子,还当真是家门不幸。
容恨水心中迅速转过了几个念头,随即对钱老将军笑道,“这里头应当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钱启武冷笑一声,“还当真是好大的误会!”
“孽子,闭嘴。”钱老将军斥道。
钱启武那么大年纪的人,竟然还是只能乖乖屈服在父亲的淫威之下,咬牙将接下去的话给吞了下去。
钱孟起过了最开始冲动的时期,眼下就在瞧着弟弟先去出头当櫕子,也好看看到底容恨水是打算怎么在他们面前圆过这个谎。
容恨水仿佛没听见钱家兄弟的冷嘲热讽,依旧保持着微笑的仪态,“说来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在家弟还在赤峰城的时候,在下曾和钱将军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