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面中带笑, 打趣道:“婳婳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自然也会如此。”
这话一出,萧婳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她有过一个孩子这事......她倒不是有意去瞒着哥哥, 只是她的泓儿,身份实在过于特殊。
她离开时便认真想过,且不论那人对自己如何, 但他至少对泓儿,是真心的好。虽然她恨他用孩子逼迫她,但她每每看到泓儿在他怀里那个亲昵的样子。
她对她的恨,不禁就少了几分。
相反, 如果是泓儿跟着她......先不说哥哥能否接受敌国的皇子,就说泓儿他自己,他能不能接受自己一个父不详的事实?
再假设以实话告知, 他长大后又是否能接受一个曾经攻打过自己母国的舅舅?
萧婳原本觉着自己已经为泓儿做了最为正确的选择, 却在刚刚,又不禁因她皇嫂的这句话而再次动摇了。
是啊,他将来也会再有很多新人,到那时, 他还会待泓儿如初吗?
景熙帝看着萧婳又在愣神, 以为她是累了, 便道:“累了?”
萧婳先是摇了摇头, 笑道:“怎会累?靖柔只是越发想见见皇嫂了。”
景熙帝会心一笑:“回去后, 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
翌日一早, 景熙帝因心里一直惦念着傅兮,便一路快马加鞭。那恨不得让马儿再多长出两条腿来架势,任凭谁看了......
都要为马儿捏一把冷汗......
直至傍晚,才总算是进了宫门。
景熙帝此次一举拿下邠州,可谓是让前些年有些消沉的东央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按理说,得胜还朝,本应该先犒赏三军,开庆功宴,但是景熙帝回朝的时间好似像提前算好了一样。刚好卡在了礼部和兵部那几位老臣回府后的时间点上。
景熙帝无暇顾及其他,他焦急地推开了灵惜殿的大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傅兮的床边上。
她就这样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明显地,又瘦了一圈。
景熙帝每每看到她这样子,胸口的便会微微颤抖。
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愿再等。
萧婳知道这冰息该如何佩戴,便亲手为她这位,闭着眼都能感觉美感的皇嫂戴上了。
景熙帝急切道:“婳婳,还需要多久?”
“皇兄不必过于担心,这冰息乃是南疆圣物,依照南疆的巫医所言,应该不出三日,皇嫂便能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