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他垂眸。

太子?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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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之地本人烟稠密,又因天子脚下给人更多信心,即便各州县都有赈灾举动,很多贫苦百姓情愿走远一些,也要奔京城来,灾民很多,粮食压力很大。

赵文煊领了差事以后,立即命人出京,往广平、蓟州等地常平仓调运粮食。

底下人按往年情况估算一番,现今几个小常平仓里的粮食,大约能支应一个月左右。

这与之前的设想差别不大,赵文煊松了口气,广平、蓟州存粮多,距离京城也不远,在年节之前,肯定能将粮食运抵京城。

赵文煊亲自去视察了各个灾民安置点,又看过灾民的一日三餐,粥很稠,馒头也足够大,后厨一边做,前面一边分发,食物到了灾民手里,还是腾腾热气,能趁热吃。

他很满意,这陈泉虽有种种瑕疵,但办事还是很稳妥的,难怪建德帝呵斥了他一番,却没有具体责罚。

这种人为官也可以了,毕竟人无完人。

赵文煊除了接手赈灾差事以外,还得督促廖令安“查明”通州常平仓真相,将结果呈于御前后,后者便算告一段落了。

他忙碌两日,事情上了正轨,便能稍稍松乏下来,早些回府。

当然,这只是一种表现,实际赵文煊回府后了,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即便他挂念顾云锦母子,也只能陪伴二人用了晚膳后,便匆匆折返前殿。

这回,赵文煊也没招来幕僚,而是屏退了所有下仆,只留徐非一人在跟前。

他的声音沉稳,一如往日,道:“徐非,冯勇那边准备得如何?”

冯勇,本来是赵文煊麾下其中一个护卫军的统领,忠心耿耿,深得他的信任。

不过,在赵文煊上京之前,冯勇却告了伤病,暂时离开了护卫军,回家养伤去了。

这些都是表象,实际上,冯勇是奉了主公之命,化明为暗,去统领赵文煊麾下私兵去了,一同前去的,还有护卫军中一部分强将精兵。

早在上京之前,赵文煊就命冯勇先选出一万名精兵,再准备他们乔装打扮之物。

如今三个多月时间过去,早应该准备妥当,即便路途遥远,消息也该来了。

果然,徐非拱手道:“回禀殿下,昨日收到传信,冯勇称一切已准备妥当。”

传信昨日便到了,只是昨日正值建德帝当朝呵斥太子,赵文煊既要暗中筹谋,又要忙碌当差,冯勇之事也不急于一天半日,听了徐非禀报后,他便按捺下来,今日才细说。

赵文煊颔首,吩咐道:“你传信过去,让冯勇与他手下那一万兵将,开春后便乔装易服,分散潜入民间,前往京城,在京郊、宛平、通州等地的据点汇合。”

建德帝身体很不好,大殷朝的天,随时可能发生巨大变化,若事出突然,届时,正如越王与靖海伯所说的那般,赵文煊虽坐拥秦地精兵悍强,但他人在京城,必然会出现了一个月的空档期。

越王能想到的事情,赵文煊如何不知,他怎么可能露出足足一个月的破绽,让人有机可乘。

该准备的,在上京之前,他便已准备起来了,这一万精兵,还只是先头部队,其余还有数万兵士,也将要乔装易服,悄悄往京城而来。

第114章

赵文煊记得, 上辈子建德帝是明年夏天崩的, 很突兀倒下, 之前并没有卧病在床。

只可惜,其时他身体状况已经极为糟糕, 处理封地重大事务, 以及为顾云锦母子谋求后路,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心力,他也没参与夺嫡,因此, 此前京城的发生具体事宜,他并无多加关注。

不过,这也够了, 除了血海深仇必须报以外, 赵文煊并没倚仗前世记忆的打算。

即便没有上辈子记忆,按照建德帝如今身体状况,再结合京城局势分析一番,他也必然会让精兵潜伏进京的。

几万兵将,要无声无息潜伏下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提其他,只一个每日的吃喝, 便颇难掩藏。

赵文煊打算让三千精兵潜伏在京郊据点, 那庄子已储存下足够粮食,菜肉之类也有商队掩饰, 不难隐瞒。

通州、宛平毗邻京城,几个秘密据点能藏下一万人左右,至于剩下的数万精兵,只得分别在昌平、顺义之地汇合,分散潜藏下来。

这两处距离京城不过百里,急行军不足一日便至,若说京郊数千精兵是应急之用,后面的数万兵将,便是赵文煊的最重要部署。

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赵文煊亲自提笔,写了一封密信,将一应安排细细写下后,末了,又再次嘱咐冯勇须慎之又慎,绝不可暴露了行藏,让人心生疑窦。

用火漆封了信,赵文煊将其交给徐非,徐非小心接了,谨慎放入怀里。

今夜的隐秘之事还没吩咐完,把大兴那边安排妥当后,赵文煊又问道:“坤宁宫可有异常之处?”

徐非回道:“回禀殿下,昨日太子被软禁后,皇后焦躁不安,如今坤宁宫内很是压抑。”

他将有关的消息情报交到主子手里,想了想,又道:“属下以为,我们的人,可以开始试探。”

赵文煊从没打算轻易放过皇后,很久之前,他便命坤宁宫探子仔细留意,寻找各种可乘之机,不过皇后到底经营了数十年,篱笆扎得还算严密,特别贴身伺候者,非心腹不能近前。

只不过,如今太子遭遇了重大变故,坤宁宫人心惶惶,赵文煊的探子发现了些许缝隙,或许能就此突破。

赵文煊颔首,“那就先试探一番,但绝不可轻易暴露。”

徐非利落领命,告退出了外书房。

赵文煊沉思良久,方站起回了明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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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的日子,确实很不好过,上至一国之母章皇后,下至太监宫人诸仆役,皆沉浸在压抑的气氛中。

其中,又以大宫女白露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