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姐,你打算怎么做?”
茕娘知道这件事靠她自己恐怕是不行的,毕竟张氏和贺闵这事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看来只能写信给赵瑕求助了。
茕娘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现在越来越习惯于依赖赵瑕了,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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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瑕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茕娘的书信,喜滋滋地拆开,然而看到最后面色却严峻起来,茕娘并没有做太多猜测,却已经表明了一定要查清真相,不管顾氏是被什么人所害,她都一定要给她报仇。
茕娘毕竟继承了这具躯体,她做不了其他,但至少在这件事上,她一定会替顾氏和原主讨回公道。
赵瑕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发现茕娘果真只说了这件事,对他却是一字一句都没有,顿时就有些郁闷,但茕娘吩咐的事情他还是要做的,当即便让鲁安道把邵祁叫来。
邵祁是木清副手,外貌平常却心思细腻,木清去了淮海卫之后就将燕京中的事情交给邵祁打理。
邵祁接到皇帝宣召,立刻就来了宫中,接了命令之后也没有露出什么别的神色,只说会尽快将结果报上来。
他的办事能力赵瑕还是知道的,所以也不需要吩咐太多。
就在邵祁即将离开之时,赵瑕突然问道:“先前那个与韩朔一道的人你可查到了?”
当初木清等人在一座荒庙中发现韩朔尸身,他认定杀人的极有可能就是赤山,只是顺着那张面孔去查却什么都查不到。后来木清忙起来了,这件事就只能交给邵祁去做。
这原本并不算大事,但赵瑕却不得不多想。
当初那庄子中的异象因何而起,知道的人除了赵瑕和木清,便只有如今仍在太医院养病的张玄鹤以及已经死亡的韩朔。茕娘在慈恩寺晕倒,晕倒之前慈恩寺上方也有异象,两者还是同一天,若是无人追究便罢,就怕有心人知道后利用这种事情中伤茕娘,所以哪怕赤山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命也不能留。
邵祁只能道:“卑下如今还在查此人来历,既然他没有用人皮面具,定然是有什么法子改变了身形和容貌,这样的功法并不算特别多,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赵瑕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只是道:“那你多用点心,只要看到人,立刻就地格杀,不用再回报。”
邵祁立刻跪下领命。
赵瑕这才让他下去。
鲁安道和邵祁抆肩而过,端着一盅汤送了进来。
赵瑕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不喝。”
鲁安道却一点都不担心,慢悠悠道:“陛下,这是贺姑娘随信一并送进来的,据红缨说这是她亲手做的,奴才见有些凉了,一直放在热水中温着,您这会若没有胃口,奴才便先拿下去接着温着……”
赵瑕瞬间改了脸色:“怎么不早说,拿过来。”
鲁安道屁颠屁颠地将汤送上来,又贴心地揭开盅盖,一股扑鼻的香味袭来,赵瑕脸上露出笑容来:“我就知道阿眠不是不关心我,只是害羞罢了。”
鲁安道顿时觉得:陛下这也太好哄了。
好哄的陛下喝完汤,顿时又精力十足,前几天的阴郁仿佛根本没出现过一般。
鲁安道站在一旁伺候笔墨,赵瑕则一气呵成写了三四张纸,随后才叠好交给鲁安道:“让红缨将这个带回去。”
“哦,对了,宫里不是新进贡了新鲜果子,也带一些送过去。”赵瑕记得沈眠对于穿着打扮并没有太多追求,反而对吃的比较执着,尤其最爱吃鲜果,平日里即便吃零食也是果干之类的。
一想到果干,他身上又有些燥热,有些不自然道:“新做的果子蜜饯也送一份过去。”
鲁安道应下,立刻就带着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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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筐果子被送到了茕娘住处,茕娘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分了下去。待到进了房间,红缨才将信和那一包果干递给她。
茕娘看到信的时候还好,待到看到随信的那一包果干,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个刺激的画面,脸“哄”的一下就红了。
红缨见有些担忧:“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茕娘在心里骂了赵瑕一声“色胚”,面上却作若无其事:“没事,就是房中有些燥热罢了。”
红缨立刻会意地去打开窗户,凉风吹来,茕娘脸上的潮红才下去几分。
待到红缨离开,茕娘才打开信,一开篇没有例外是赵瑕用各种肉麻的词汇表达思念之情,可是在经历了果干的刺激后,这样的挑逗已经是毛毛雨了。茕娘相当淡定地掠过前面两张纸,到了最后一张赵瑕才终于说了正事。
知道他已经派人去查了,茕娘也放下心来,她不想放过凶手,却也不想污蔑无辜的人。
放下信,茕娘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果干上,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正视果干了,其实,果干有什么错呢!明明都是赵瑕的错!
茕娘咬着嘴唇,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和食物过不去,毕竟不能因为赵瑕,她以后都不能再吃果干了吧,那就太残忍了。
茕娘做好了心理准备,用指尖挑开上面的油纸,才松了口气,里面的果干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形状,她本来以为赵瑕还会写点什么话放在里面的,好在他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不过茕娘虽然这么想,但对于果干的心理阴影还是没那么容易过去,只能将果干收进了罐子里。
不过茕娘多少还是低估了这包果干的影响力,至少她这一晚上做的梦,都是被赵瑕按在美人榻上吻着,舌尖又是甜又是酸。
早上醒来的时候,茕娘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眼下也是青黑色的,她也没想到当初在宫中被赵瑕那般欺负都没有做这种梦,一包果干居然做到了。
红缨进来伺候她穿衣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也吓了一跳:“姑娘昨夜没睡好吗?”
茕娘的脸又红了,含糊道:“嗯……”
绿罗扶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给她梳头,因为今天要去宴会,所以发式就复杂华丽了些。红缨则替她铺床和整理屋子,茕娘回头不小心瞟到了红缨将那个装了果干的罐子拿起来,这一早上的郁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
“把那个放下!”
红缨吓了一跳,随后就见茕娘怒气冲冲地走到一旁隔开的书房:“磨墨!”
绿罗立刻迅速地过来倒水磨墨,就见茕娘携着万丈怒火气势汹汹地写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