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惯会钻营,他当即用这个机会,联络上了陆霖。
“你说这个江什么……说这是误会?”陆霖那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背景音里头有些杂乱的响动,“不是误会。”
“那您的意思是……”钱老板在那边小心翼翼。
“钱老板说笑了,你们生意上的事儿哪里是我能插手的,你们该怎样就怎样啊,没必要照顾我。”陆霖的声音清晰了些,似乎刚刚从室内走到屋外,“只是啊,这位江老板有件事做的太不地道。”
钱老板哪敢不照顾这位小祖宗,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恭恭敬敬听着陆霖讲话。
“帮我传个话吧。”陆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让他好好教育一下儿子,他不教育,那我就帮他教育。”
江一鸣到底他妈的招惹了什么人?
他就知道!
慈母多败儿,冯曼曼到底怎么教的这个儿子?
江父听到这句话简直如坠冰窖,他跌跌撞撞地从办公室里头出来,全然不管自己原本整整齐齐的西装已经看上去邋遢得像根梅干菜。
他捂着闷疼的心口到了家,一进门就看见江一鸣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旁边的江老太太还给他用小竹签扎着水果喂到嘴边。
周末江一鸣本来要去上课的,可是他声称自己被打伤了,走不了路,就堂而皇之地赖在了家里,让阮明月一个人上课去了。
老子在外头拼死拼活,你给我在这边拆台。
现在你老子都要完蛋了,你这小畜生在这里清闲?
江父一腔怒火都冲上头顶,一脚就给江一鸣踹下了沙发。
“说,你这几天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江一鸣嚎啕大哭,只知道喊着妈妈奶奶来救他。可是江父这通脾气非同小可,冯曼曼来劝,他抬脚就是一踹,把冯曼曼也踹了个跟头。
冯曼曼坐在地上就是哭:“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回来就打孩子啊?他千错万错都是你的孩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如果江一甜在这里一定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一鸣是做错了事情,但是你也不能动手打他啊。有什么事情不能一家人好好说吗?”
“千错万错他也是你的亲人,你们两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这时候江父倒是想不起来他曾经对着自己女儿说过的那些话了。他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对着冯曼曼张嘴就是吼。
“你到底怎么教的孩子?一天到晚给我在外面闯祸。人不大,胆子倒大,飞龙那边把我的生意挡了,就是因为这小畜生得罪了人。”
冯曼曼一听这个脸色都变了,她心思细,想的也多。
江一甜这事情闹出来才刚刚两天,这时候突然有人说江一鸣得罪了人。
难不成……这事儿和那个江一甜,有什么关系吗?
不可能。
她暗暗觉得可笑。
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自己在外头不饿死就算好的了,哪有本事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
“这、这是不是误会啊,一鸣这几天成天在家里,哪里能得罪什么人。”江老太太心疼孙子被打,但是也明白,儿子事业完蛋的话,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哪儿来的什么误会?人家陆少爷亲口让我好好教育一下儿子,我再不教育,你们是等着让他来教育?”江父踹了两脚,这还不解气,抄起老太太的拐杖把江一鸣按在沙发上,扒了裤子就是一顿抽。
可怜江一鸣前两天刚在江父拦阻之下躲过了江一甜的一顿揍,可该逃的还是没逃掉,现在被江父揍的哭天喊地,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得罪什么陆少爷。
“你还敢狡辩?人家什么身份,还能冤枉你不成?”
江父压根就不信,只当他是推脱,下手就更狠了。
他听着江一鸣的哭喊,心里是咬牙切齿。
儿女都是债,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等他教训完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再去求陆少爷高抬贵手。
*
江父心心念念的这位陆大少爷,此刻正趴在地板上,在崔泽之的监督之下,拿着手里的单反,给矮几上放着的小甜品拍照片。
在陆霖的强烈要求之下,崔泽之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在陆霖这里多住两天。
不过代价就是,堂堂陆大少沦为苦力。
不过苦力本人倒是心情极其愉快。
江一甜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差点没被撅着屁股咔嚓咔嚓拍照的陆少爷笑死。
“没事。这家伙能吃归能吃,但是有的时候还挺好用的。”崔泽之只管高坐,还安慰了江一甜一句。
江一甜同情地看了一眼陆霖,越发觉得这位八成在家里是个被欺压的小可怜。
在外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陆少爷压根就没想到江一甜脑补出了几百集豪门恩怨情仇,他咔咔咔拍了好多张,抱着单反给江一甜看。
“你微博上的图谁拍的啊,水平太次了,特别是那个萝卜丝饼,拍的……”
崔泽之的目光危险了起来,江一甜干咳了一声。
“……拍得尤其好看。”陆霖求生欲格外旺盛,乖觉地一秒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