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 去了就知道了。”崔泽之刮了刮她的鼻尖, 小声地在她耳畔说着。
之前当然是没有的, 可是喜欢上她之后,有了私心,那肯定就是有的。
反正这些年,他是从来不缺钱的,就是得看她喜欢什么样的。
车行渐缓,逐渐沿路往高处行驶,原本的街旁建筑鳞次栉比,可是渐渐的,越来越分散了些,远处起伏的东山山脉也越发近了。
“快到了。”崔泽之提醒她。
他简直是对这片地方如数家珍,和她说着陆霖的姐姐就嫁到了这家,最那头的那个只能隐约看到轮廓的院子就是那个徐永光家,还有之前那个王老爷子,他家要往北多开一会儿才能到。
……果然壕们都是熟人。
托崔泽之的福,路过的不少宅子主人,她都有点印象。
这么一路说下来,江一甜的紧张心情就已经去了一大半。
江一甜之前想象过崔家的大宅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当她真正站在这栋青砖琉璃瓦的古朴建筑前,看着这仿古的红漆大门,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种时空倒转的感觉。
这是头一次上门,哪怕崔泽之说了挺多次不要带什么礼物,临出门之前她思前想后,还是带上了一坛她泡了快大半年的药酒,和外用的不同,这算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保健药酒,里头她还悄悄兑进了一小杯灵泉水,对身体别提有多好了。
崔泽之没让保镖拿,自己帮她拎着药酒的坛子,带着江一甜走进了大门。
“其实没必要带东西的,你能过来他们就挺开心的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可能是看出来了江一甜现在有多紧张,崔泽之领着她穿过庭院,绕开庭前的影壁,带她看前院里错落有致的繁盛花木。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总喜欢打理这个,现在她年纪大了,天气好的时候总爱让人搬着摇椅在院子里。”崔泽之牵着她的手,和她说着,“我爷爷之前喜欢在回廊里头抽烟,他抽那种烟斗,后来被我姑姑逼着给戒了。”
“我爷爷和我说,我爸第一次带着我妈上门的时候,慌得垂花门那里绊了个跟头。那时候院子还没有整修,现在现代化了不少。”他小声地给江一甜说着些父母的笑话,逗得江一甜轻声笑了一下。
“你怎么没摔啊?”江一甜笑着问。
“不是有你拉着我的手吗?”崔泽之反问,他今天看上去别提多高兴了,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
每一次对上他的眼神,她都能意识到自己是怎样被他喜欢着的。
江一甜注意到抄手游廊里,两个正在打扫的阿姨正看着他们,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然后露出了一个慈和的微笑。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垂着头看了看自己和崔泽之紧紧拉着的手,唇角悄悄地翘了翘。
“后面还有个挺大的后花园,等会蹭了我爷爷的茶,我再带你去转转。这个时候我爷爷一般在喝茶,茶室氛围好一点,我先带你过去。”崔泽之把她的手拉的紧了紧,穿过了最后一个门廊,熟门熟路地准备带着江一甜摸进去。
等一下!这就要去看他爷爷了吗?
说不定他父母也在!
江一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
“我有点紧张。”她压低了声音,深深地吸了口气。
“别担心,不少人背后说,我家最难相处的人就是我了。”可能是看出来江一甜有些拘谨,崔泽之小声地安慰了起来。
江一甜:“……”
原来你知道啊!
崔泽之的直奔茶室计划在一分钟之后宣告失败,他刚刚进了正厅,就看到了崔家老两口连同崔松和夫妇已经在正厅里头等着他了。
四个人,八双眼睛,全部都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崔泽之:“……”
江一甜:!!!
完了,现在她的紧张度一下子蹿到满点了!
*
半小时前,崔老爷子从茶室慢悠悠地踱了出来,指挥着几个阿姨把他那套宝贝茶具给摆到了正厅里头去。
“爸,怎么就搬来搬去的?”崔松和从书房出来,有些不解。
“打个赌?”崔老爷子悠闲地坐下来,“赌泽之几点到家。”
“他到家肯定要打个电话啊。今天他还带人家女孩子来,这有什么好赌的。”崔松和有些不解。
“赌今天那小姑娘带过来的礼物。你的那份归我。”崔老爷子继续说。
“行行行。”崔松和知道自己父亲有时候会犯老小孩脾气,这个时候不免失笑,他想起自己儿子一贯谨慎的性子,虽然说好了今天带人回来,肯定会提前发个消息的。
崔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把茶沏上,摇了摇头。
这种十拿九稳的事儿根本不需要赌,他只不过就想白赚一瓶药酒罢了。
他哪里看不出来崔泽之那恨不得天天跟在女朋友身边的心思,a大自主招生一结束,他肯定就去接人,直接往家里赶,一分钟都不会耽误的。
至于礼物为什么是药酒……这个想都不用想,准保是这个。
“算着也该到了,差不多半小时吧。”他和崔松和说。
“哪儿能这么快啊。”崔松和就是笑,“看样子今儿的东西,爸的那份要被我赢走了。”
旁边的陆纭用手帕掩着嘴唇,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有当面拆穿自己的丈夫。